京城之中,不仅是齐国公府中如今正陷入混乱之中,各方府邸之中,因为齐国公府二房与三房这两支嫡系血脉的两对父子都被打成这般鲜血淋漓的模样丢到了齐国公府门口,所有人都开始暗中询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在此之前,虽说顾长卿就是鬼面将军以及鬼面将军已经成功带着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与镇北军顾长风汇合的这两条消息还处于隐秘之中,但暗地里也已经隐隐有些倾向于天子一派以及鬼面将军的消息传了出来。
有心细的人悄悄看过了,传出的这些消息,最初的源头都是帝师翁长贤一派的人,也就是都是天子党。
这些天子一派的人在暗中大肆吹捧鬼面将军,却一句不提所谓的’辎重运输队伍的幸运’,当时就有些嗅觉敏锐的人觉察出不对来了。
等到如今这齐国公府二房与三房的两房人马被这样惨烈的丢到了齐国公府外羞辱,这其中泄愤的意味之明显,让人很难不察觉出来。
只是在此之前,不少人还不知道齐国公府二房与三房的人就是谁的人——照理来说,齐国公府明面上是天子一派的人马,齐国公府的世子齐云疏更是天子亲卫统领,那照着这么说,把人折磨成这样丢到齐国公府门口,应当只是为了羞辱天子一派的人马。
可有聪明人立刻就察觉出其中的不对来了——那齐云疏如今作为天子亲卫统领,已经消失了两月了,除了齐云疏之外,齐国公府内的其余两房身上都没什么官职,只是闲散的勋贵子弟。
除此之外,齐国公府如今也早已经不如从前了。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羞辱的意义呢?
不是说不能,而是说如果只是为了羞辱天子一派,选择这样的对象和这样的做法既有些小题大做,又有些隔靴搔痒,就像是打蛇没打着七寸,很有些费力不讨好的味道。
京城之中,浸淫在宦海中的人可太多了,这些嗅觉敏锐的官场中人一看就察觉出不对来了。
很快,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总之也有人悄悄透露出消息——原来这齐国公府二房与三房的人为了争夺齐国公府的爵位,一房投奔了成王,一房投奔了平王。
既然如此,那这两对父子为何会受到如此重伤也就有因可循了——至少,动手泄愤的人一定是成王与平王。
可这两位王爷又是为何会如此动怒,甚至还要将这两房的父子施加酷刑责打成这般模样呢?
就在所有人都还在猜测之时,第二天的大朝会上,城防营的总指挥使戚广山当朝奏报——由镇北军昭武校尉顾长卿负责押送的辎重运输队伍已然成功与镇北军汇合,预计今日辎重队伍就将正式运抵北疆镇北军所在地。
且,截止今日为止,辎重运输队伍一切平安!
当戚广山将这个消息当朝奏报之后,整个大朝会的朝堂之上至少有八成的人是懵的。
他们懵的倒不是别的什么——毕竟昨天成王与平王将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两对父子打伤丢到齐国公府的那事情爆出来之后,不少人都猜到了,只怕各方势力背后的联合队伍最终也还是没能对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造成什么影响。
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应当是顺利抵达北疆了。
既然所有人都提早猜到了这个,那戚广山所呈报的消息里,这一点就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所有人完全是被这条奏报里的另外一个名称给吓懵的——镇北军昭武校尉顾长卿。
这个名称。
把官职和顾长卿的名字拆开来,镇北军昭武校尉他们明白,顾长卿他们也认识……
可是镇北军昭武校尉又是怎么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
负责将天子辎重运输队伍押运往北疆去的难道不是鬼面将军吗!这会儿怎么又变成了镇北郡昭武校尉顾长卿……呢?
其实,当所有人的脑子转到这一步时,该明白的已经都明白了。
但整个朝堂之中,仍旧是震惊和愕然的面孔占据了绝大部分,所有人里,只有天子一派的人清楚明白的昂首挺胸,露出一副’珠玑在握’的神情。
朝堂中有些并没有倒向天子也没有倒向其他势力的墙头草臣子们,他们这会儿看着天子一派这些臣子的神情,纷纷都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你们得意什么啊!难道不是天子给你们透题你们才会知道的消息吗?!
如果不是天子透题,你们怎会知道那鬼面将军竟然就是镇北军的昭武校尉顾长卿啊?!
……当然,这句话的重点是——谁能猜到鬼面将军竟然是顾长卿啊!
竟然是、竟然是那个顾长卿?!
毕竟,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顾长卿的这个名字完全跟京城之中最令人感到羞耻的笑话绑定在一起了,谁又能想到,五年之后的现在,他竟然会以这样的表现重新震撼了京城之中的所有人。
怪不得,怪不得那成王和平王会气得将那齐国公府的二房和三房的人酷刑折磨到这般地步泄愤——一切谜题终于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撼。
此时此刻,朝堂之上,只有帝师翁长贤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对着天子的方向拜道:“恭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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