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林冲将头埋的更低,老者歪了歪头,嘴硬道:“跪也没用,人生啊,从前,过去了,再不回。”
他其实非常生林冲的气,假如当时林冲打死了高衙内,他都能帮忙。
不过,看到林冲还活着,还能带兵打一场胜仗,老者的气也就消了一半。
但林娘子毕竟自尽,人死不能复生,所以他在心底终究无法原谅林冲。
“周师傅。”
武松也单膝下跪,他可是受过老者指点的。
只是战场神经紧绷,一时间横出哨棒戒备。
随后看了眼武松,周侗满意地点点头:“我这老骨头的拳脚功夫,你总算学去了三成,往后的路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周师傅放心。”
武松一抱拳,站了起来,他知道这话其实是对林冲说的。
只是这老头比较固执,不想跟林冲多说几句,否则就好像原谅他了似的。
“周宗师。”
武鸣抱了抱拳:“以前总听我这不成器的弟弟提起您老人家,每次那眼神崇拜的,可是让我这当哥哥的都羡慕妒忌。”
“你小子不用捡好听的说。”
周侗背着手,嗤之以鼻:“本教习深受皇恩,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这次来,是杀你的。”
“那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武鸣指的是他干掉郭药师的时候。
“因为我老头子,打不过你。”
周侗耸了耸肩:“杀不成,自然不会动手。”
他这一幕,惹得鲁智深想笑,却又不敢笑。
事实上,鲁智深有两个师父,一个是林冲的父亲林提辖,一个是智真长老。
无论哪位,都跟周侗关系莫逆。
所以他一知道老者是周侗,就神色复杂了。
“想笑就笑吧。”
周侗抬手隔空点指了鲁智深两下。
随即自顾摇摇头:“本来我还在骂殿前司都是一群饭桶,直到刚刚看到你们在大战,才发现他们真是饭桶,妈的,骂他们一点都不冤枉。”
他老人家撇撇嘴,“如果八十万禁军都是你们这个战力,不说横扫天下,至少不会受这么多窝囊气了。”
“在下只是气运比较好。”
武鸣的态度称得上乖巧,主要是这位老者为家为国的一生,无可挑剔。
“不用妄自菲薄,气运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你看我就不行,你的城墙材料也不错。”
周侗摆摆手,看了眼武松手里的哨棒,“你这个太珍贵了,取两根普通枪棒过来。”
武松立刻照办。
周侗接过两根齐眉棍,抛给林冲一根。
“过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