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个多月,我又回到了老家。一进家门,我仿佛瞬间鲜活起来,紧紧地抱着姥姥的胳膊,欢快地说:“姥姥,我帮你拉风箱,小姨,我好想你,快教我认字,我还有几张卡片学完了。”
老舅进门回家,我立刻拿着板凳跑过去:“老舅,你坐,我听你拉二胡。”老舅给了我一个惊喜,从里屋拿出一个小的二胡。我高兴得跳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惊喜的光芒。
“这是给我的,”小姨在一旁有些嫉妒,酸溜溜地说:“这是你老舅,我弟弟亲自给你打制的,他那份聪明才智和能工巧匠,都用在这个乐器上!”
姥姥也看了眼老儿子,说道:“你舅听你妈说要多带带你学些乐器,老舅就上心了,开始寻摸这些材料,费了几天功夫才做出来,你要好好学。”
我怀里紧紧抱住这个小小的二胡,内心被温暖包围着,只会不停地点头。小姨看了一眼,撇撇嘴:“人家可是你亲姐,都不及对你的一半关心。”
老舅和小姨打起嘴仗,我和姥姥看着笑,他们俩经常这样,小姨总想拿出姐姐的架势、威严管教弟弟,弟弟太聪明,总觉得小姐缥缈虚无的追求浪漫,是幼稚可笑!我咯咯地笑,天真的容颜让人不由地更加疼爱了。
我回来后就有些变化,变得爱观察人,看人脸色。渐渐地,我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开朗地笑了,在那个陌生的家里,感觉自己是个外人。最近我感觉到老舅最近有点变了。回家吃口饭就出去了,也不拉二胡了,也不吹口琴了,然后很晚才回来。我都觉得自己很久没见到老舅了。
老舅个子高高的,比较魁梧健壮,像运动员的身材,面部是圆脸,浓眉大眼,眼神中透着聪慧和活力。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总是带着笑容的嘴,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大舅是瘦长脸。老舅爱笑爱说笑话,性格比较活跃,毕竟是老小,人很聪明,很多东西能自己做,设计的东西很受大家喜爱!
有天早上,见老舅脸上带着笑容,哼着小曲,连迈着的步子都是轻快的。在炕桌上吃饭时,我好奇地问:“老舅,你最近都不教我拉二胡了。”
老舅停顿了下说:“让你小姨教你识字。”“老舅,卡片的字我都学完了。”老舅把伸向咸菜的筷子停下:“好,明天我回来就教你,以后三天教一次。”“老舅,你真好。”
时针转得飞快,一晃学校都放暑假,三姨把大表姐孟萍和大表哥孟华送回来,大舅家的大表哥夏琦、二表哥夏林也都一块来了,姥姥家这下热闹了。
几个皮小子天天往外跑,我也有时和他们一同去。这天大表姐和我跟他们到山下的村里孩子一块玩,孟华表哥让村里孩子装偷地雷的,自己做民兵战士,可村里的孩子不想演。
孟华也不放弃自己的打算,嚷着:“那我们不和你们玩了,这点事都做不了,那你们怎么不演偷地雷的,你看我们都扛着枪,像吗?”村里的孩子看他们几个都扛着木棍,穿着绿色军装,也就不吭声。
其中一个穿黑衣服的被推上前,开始演按地雷战偷地雷的,孟华把孟萍的花手绢头巾,让那个孩子戴上,大家一看都笑弯了腰,人家一看不演了。
孟华连忙挥手让大家止住笑:“可以开始了,可是几遍演戏,都没有让孟华满意。”那个孩子不干了:“我们不演了,这样没意思,不行我们摔跤玩,或是扳手腕。”
几个表哥互相看了眼,有些犹豫,村里这些孩子都是经常在一起玩这些,自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怕啦,不敢来是吧?”孟华哥一听就有些生气:“谁怕!”“那就试试,”“试试就试试!”
大舅家的夏琦最大,看到这样的情况拉下表弟孟华,想阻止,可是孟华已经挽起袖子向前冲去,大表姐孟萍一看也没有拦住,就催促夏林:“你跑回去喊人,他们人多,我看要打起来,咱们要吃亏。”
孟华先是和人扳手腕,在大家一致叫好和鼓劲下,加上吃的比那些农村孩子好些,有些力气,很快赢了。那群孩子不干,夏琦也想见好就收,拉着孟花想走。
那些人不干一起嚷嚷:“还有摔跤没有比,你们一定不行。”孟华被胜利冲昏头脑,也开始瞧不起人,嚷嚷着:“比就比,谁怕谁。”
夏琦拉他往回走被他拍了一把甩开:“表哥今天我一定要摔趴下他们,你不要管!”大表哥急得上前去拽他,对方人多一起围过来,不让影响比赛,就把人隔开,那边已经开始搅在一起。
开始时孟华还占些力气优势,人家几下遛他,就把力气耗得差不多,看他有些气喘吁吁,觉得时机到了,就抓他胳膊一个过肩摔,孟华就趴在地下,孟华还不服气,爬起来继续几次,就又连续几下就被摔倒。
表哥表姐不干要冲上去,可是他们人多也拦住,几下人就撕扯在一起,就有拉扯争执中手臂嘴角受伤的,这可把我急坏了,忙喊:“不要打了,有人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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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夏林把老舅喊来,加上村里的大人也闻讯赶来,把混战的人拉开。还好大人都挺明事理,各自管教自己孩子,看看都有些小伤不大,就逼孩子们互相道个歉,完事,村里人说那是来村里的客人,怎能动手?
“他们让我们装地主。”大人敲了下孩子的头,歉意地笑笑,就拉孩子走了。老舅也拍了拍孟华的肩膀:“以后不许你下山进村,尽惹事,把姥姥都吓着了。”
老舅旁边站着个好看的姑娘,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白皙的脸庞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藏着星辰大海。小巧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嘴,笑起来如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她穿着一条碎花裙子,亭亭玉立,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大家光在那里议论,只有我注意到,老舅拉着她的手。
一群人回去后,被姥爷给训斥了一顿,不让惹事的孟华哥吃晚饭。到晚上,姥姥让我给西厢房的孟华表哥送两个包子,嘱咐他这两天不要出去。
老实了两天,孟华哥求到姥姥,说:“我都快憋死了,姥姥让我们去地里帮忙。”姥姥心软,让夏琦、孟萍等我们一同去。大家哗啦一群就奔地里去,哪里是去干活,就是去地里疯玩。
几个人去高粱地里,弄些高粱杆,夏林说高粱干很甜,我们吃些。大家席地而坐,几个表哥跑过去,连拽带拔弄些高粱杆,我们就放在嘴角用牙齿撕开那层绿皮,津津有味地吃着。突然夏林“哎呀”一声,我抬头一看,他嘴里出血,我们吓坏了,这可怎么办?
表姐孟萍凑近瞪大美目,看了看眼前他伸出的舌头,割破了不大的口子。大表姐提议:“我们去河边把血迹洗干净回家,不然又得挨批。”
几个人往小河边走,刚走到河边,大家蹲到水边边洗手边玩水,我抬头看到附近的小树林边上,有个熟悉的人,刚张嘴要喊,那人比划了下,用手指了指嘴,然后伸手指示意“嘘”,我就摆摆手跑到河边,没有吭声。
但是眼角还在偷偷窥视,一会有个漂亮的女孩,小跑到那个人身边,好像就是那天的姑娘,两人手拉手走进竹林小路。
我心里充满了好奇,老舅这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让我声张呢?那个姑娘是谁呢?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
那天傍晚,老舅和姑娘约会回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哼着欢快的小曲,脚步轻快地走进家门。一看到那把二胡,他仿佛被一种魔力吸引,迫不及待地拿起二胡,坐在院子里,轻轻地拉动琴弦。
那悠扬的旋律在空气中飘荡,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喜悦和甜蜜。老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的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
第二天,老舅心情依然很好,他想起了对我的承诺,要教我拉二胡。他把我叫到身边,耐心地给我讲解二胡的构造和基本指法。我看着二胡,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老舅先示范了一遍,那优美的声音让我着迷。然后他让我试着拉一下,我笨拙地拿起二胡,手指僵硬地放在弦上,却怎么也拉不出好听的声音。老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微笑着,一遍又一遍地纠正我的姿势和指法。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别着急,慢慢来,拉二胡需要耐心和练习。”
在老舅的耐心指导下,我逐渐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技巧,但还是显得很笨拙。老舅却一直鼓励我:“已经很不错了,只要坚持练习,你一定会拉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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