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望着姥爷,心里寻思:父亲平时很少说啥,也从不凶三姐!
“你妈妈生你的时候身体不好,说起来,还是你大哥照顾你的多。这次给你找对象,你大哥托人打听,到处问,花了半年多时间才找到个合适满意的!你也快十八岁了,赶紧见见面,明年就结婚。”
三姨一听,傻眼了,父亲一般不发表意见,一旦开口,那就是板上钉钉,没法改啦。
三姨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四妹,母亲也暗暗着急,怪三姐沉不住气,把计划全打乱了。她对着三姨摇摇头,示意她别乱说话。
母亲听到这儿,那一贯坚毅的眼神也惊得瞪圆了,随后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压下情绪,从姥姥手里接过抹布把水擦干,坐到姥爷面前,接过父亲的烟袋锅,把烟灰倒干净,又续上新的烟叶点着。
三姨这时候只是靠在炕沿边,低着头抽泣。姥姥抚摸着三姨的肩膀,心里也急得不行,眼睛在这父女俩之间来回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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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把烟袋锅递给姥爷,轻声说道:“我三姐知道大家疼她,也想多了解了解,光听介绍不清楚,现在工人和军人都是好选择,大哥也是往最好的方向考虑的。
我明白三姐是不想这么快就定下来,想多找几个选择,多了解了解。
姥爷的气在母亲的安抚下,慢慢消了些:“哪有那么多人让你挑挑拣拣的,我知道工人和军人好,所以你大哥找的,咱们才同意的。”
母亲一听有门儿,赶紧接过话:“妈妈,您说军人是不是更好,可以随军,还能安排工作,以后孩子还能有城市户口,像大哥那样分房子,孩子在城里工作。”
姥姥看着姥爷,眼神有些犹豫:“那敢情好!可一般的军人战士没这个条件呀。”三姨听完,在心里暗暗称赞:四妹就是机灵,应变能力强,咋自己平时还行,今天就成了蔫茄子啦!
姥爷看了眼三姨,瞪着她:“是不是你有啥目标和打算?”三姨一个激灵:好家伙,父亲这眼光,够犀利,够厉害!
“你老实交代吧!”父亲的命令在耳边响起。这下子,大家都不敢吭声了。
三姨低着头,战战兢兢地把事情说了出来,一点儿都不敢隐瞒。
说完,三姨还是低着头,偷偷用眼角瞟了瞟父亲的脸色,只见姥姥姥爷一听,脸色一沉,眼睛也耷拉下来,看样子是不太乐意。
姥姥心里清楚,老伴不愿意姑娘嫁得远,部队的人退役后还不知道要去哪儿?多数是要远离家乡的,女儿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眼前。
三姨嘟囔着:“都说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你们这是打压我吗,这可不符合新社会的新风气!”
姥姥见姥爷半天不说话,就想让三姑娘离开这个尴尬的场面,赶忙挥挥手:“赶紧去睡觉,明天还得干活呢。”
这一晚上,家里人都没睡踏实,姥姥姥爷在琢磨,三姨在担心,母亲看着三姐也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三姨连着两天没出屋,自己也观察着家里人没再议论这事儿,心里那个焦虑哟。她求着母亲,想再努努力,母亲拍拍她的手:“看来咱父亲是等大哥来了再商量,后天就是周日,你把理由准备得充分点儿,争取打动他们!
孟团长知道了也没办法,只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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