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鲪想,爹娘在死牢呢,她何其犯贱会希望刽子手哄她,刽子手又如何哄得好她,这都可以哄好,她是有多么没心没肺。
叶琉鲪仍不言语。说什么,总不好说她表现的得体安分,只是想他们同意她出府吧。
翁氏点头,“算你懂事,知道和谁亲。看你有意把那边的鸡抓来宰了吃,老身这便放心了。不要终日里想着救你母亲那边的那群扫把星。你得看清楚,眼下谁是你的天。行,你带丫鬟去抓家禽吧。可得及时回来,老身和莲莲这伤离不了大夫,请外面的还得花钱,左右你懂医,还有个大药柜都是药材。方便的很。”
“是。”叶琉鲪说,“媳妇去煮早饭。”
尤莲莲见周芸贤对叶琉鲪有好奇,特别的看不惯周芸贤和他妻子眉来眼去,就好像周芸贤有意修复和叶琉鲪的关系似的,她心想这叶琉鲪此刻母族没落,根本对周家没有任何益处了,除去做家务煮饭,叶琉鲪在这个家没有任何作用。
芸郎曾说只是利用叶家做跳板,可如今怎么看起来对叶琉鲪也并非全然无意呢。
尤莲莲因而便想将叶琉鲪在这个家唯一的用处也夺去,让周家百无一用叶琉鲪。
“娘啊,弟妹昨夜里照顾咱们娘俩累了一夜,这清早的饭便不用弟妹煮了,原该莲莲亲自去煮来孝敬娘的,如今莲莲受伤,就叫莲莲的贴身婢子去煮就是了。也叫弟妹歇一歇吧。”
叶琉鲪哪里不知这尤氏是要架空她在周家的位子,但说真的,这饭还真是谁爱做谁做,周家这位子,她就只想占着茅坑不出货,谁爱怎么表现和她无关。
叶琉鲪假意柔弱道:“大姐,叫我去煮饭吧,我。。。我除了煮饭做家务,还能做些什么呢。若是连饭都不煮,那我不是一点用也没有了么。”
尤莲莲哪里肯依,“弟妹你可莫多心啊,我如今入府邸了,这娘亲和芸郎的生活,我应该尽一份心,弟妹操劳七八年,该享享清福了。我总不好寄人篱下,还白吃白喝吧。”
翁氏合眼不出声。放任尤莲莲作威作福,莲莲生了大孙子,是大功臣,欺负一下那个拖油瓶又如何。
叶琉鲪说,“那我给婆母端茶吧。”
尤氏说,“不必了,我的丫鬟来吧。”
叶琉鲪又说,“那我去洗衣服。”
尤氏道:“不必,都交给我的丫鬟,弟妹你什么都不必做了。”
叶琉鲪心里舒了口气,终于不用煮饭给一家子吃了,也终于什么都不用干了,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释然。
周芸贤以为叶琉鲪失去了为他煮饭做家务的机会而委屈,心中猛地揪了一下,便道:“你去带环儿吧。”
叶琉鲪一怔,不是吧,不用煮饭做家务,改帮外室带孩子,周芸贤还跟给她多大恩赐似的。
叶琉鲪不动声色道:“好。”
正巧环儿醒了过来找他母亲。
他母亲受伤不方便带他,叶琉鲪便把孩子带去院中了,左右一时出不去府去,要等周芸贤去上朝了,然后她才能出府去‘抓走地鸡’。
叶琉鲪一出去,周芸贤对尤氏道:“你太过了,逼她做什么呢?她如今无依无靠,只有本卿可以依靠了。”
尤氏怒然把面颊扭去旁边,哼了一声,“谁还不是只有你能依靠。”
叶琉鲪带孩子在廊底玩,八岁多的孩子话挺多,上来就说,“舅母,我想把我娘杀了剁成肉酱。”
叶琉鲪心里说:我。。。我也想把你娘杀了剁成肉酱,但是到底忍住了,倒和孩子没什么仇怨,百无聊赖,问:“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