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萧崄面色紧张的离开叶琉鲪的身子,看看天色,竟然已经戌时了,他方才和叶琉鲪在床上竟耽搁厮磨两个时辰,竟忘记答应了邱梦酉时回府一起用晚膳。
叶琉鲪拉起被褥掩住满是吻迹的身体。
“先传了太医去给邱梦看身体。孤王这便回了。”萧崄坐在床边平复着呼吸,身体胀的难过。
叶琉鲪将被褥压在心口,凝着萧崄没有说话。
萧崄回头睨她一眼,在她面前将裤子提起,将华贵的衣衫系起,“今天先这样吧。”
闻言,叶琉鲪嘴唇苍白了几分。
他没有任何过多的解释,叶琉鲪亦不知晓他后面怎么打算,她娘家的事是她此时唯一关心的,但他半个字也没有提及。
萧崄穿戴好衣衫,便自出门处衣架取了御寒披风,毫不留恋的准备离去。
叶琉鲪见他掀门帘出了屋子,她忙拉过杏色里衣,披在身上,赤脚追了过去。
出屋,寒风吹在叶琉鲪身上,登时冷意侵身,屋内极暖,屋外极寒,叶琉鲪不由打起哆嗦来。
萧崄脚步走的极快,叶琉鲪出屋时,萧崄已经走到长廊中间,她清楚他记挂侧妃身体,要回去看望他的侧妃,她小跑几步跟在萧崄的身后。
廊下地板很冰,有些积雪,她赤脚踩上去,刺骨的冷,不多时这双脚就没有感觉了。
萧崄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回转身看叶琉鲪,而是一路疾步踏入大院,朝着他的马车步去。
叶琉鲪跟在萧崄身后,走过了长廊,步下了石梯,最后打着两脚插进了厚厚的积雪里,在萧崄上马车前,她伸手拉住了萧崄的衣袖,“萧崄。。。”
情急之下,她又不知分寸的叫了他的名讳。
萧崄袖底一沉,回头,见她用白皙的小手攥在他宽大的衣袖,终于得见那她今日初来时遮遮掩掩的冻疮,以及她十指上被热茶烫的鼓凌凌的水泡,脑海里恍惚记起她双膝因为罚跪落的黑青,一身伤,活该啊,可这心里。。。
低眼又见她赤着一双脚丫踩在雪地里,身上只穿一件里衣颤着嗓子叫他萧崄,“追出来做什么,刚才的事还想继续?”
叶琉鲪眼眶一酸,“你要走了吗?”
“嗯。”
“我想我娘亲和我妹。。。”
“和孤王无关。”
“我爹的事怎么办。。。”
“刚才孤王并没把你怎么样,你大概是懂的吧?”萧崄居高临下,又想起她懵懵懂懂打开小窗的青涩模样,“没把你怎么样,孤似乎没必要管你爹的事。”
叶琉鲪隔着一层窗户纸大概知道他指什么,曾经嫁到周家为妇之前,阿娘曾经隐晦的给了她一个荷包,罗纱帐下男女交颈相眠,她也不是说完全不知床围事,甚至于她是有心与周家过日子,既然听父亲的嫁了,便是嫁了,若不是周芸贤暗藏祸心并不勉强她,她怕是已经尽内妇的责任,给周芸贤生儿育女,并没有刻意立牌坊为谁守身,只是周芸贤恰巧狼子野心,她心里始终不能忘却过往,便相安无事。
“我懂。。。那。。。那刚才我们那样,纵然没有到令你管我父亲的地步,那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娘和我妹妹?”
萧崄低头凝着她,她鼻尖被冻红了,身子不住的发抖,她说,“求你了,我包袱都带过来了。。。我妹妹满月的时候,你。。。你还抱过她呢,你说她胖嘟嘟的特别可爱,。。。就让我去给我娘和我妹送两件棉衣吧,好吗。。。”
萧崄久久没有回应她。
叶琉鲪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失落,看来他不会同意的,她背过来的棉衣,还得背回家去。
“爷,速回府吧,侧妃娘娘染了风寒,现下头疼的厉害。”谢锦低声提醒。哎,周家妇真的很没有自知之明,殿下怎么可能会同意叫她去看死囚,殿下要的就是她难过罢了!
叶琉鲪终于死心了,缓缓将手松开了萧崄的衣袖。
“你去看看你娘和你妹吧。”
在萧崄衣袖那薄凉的衣料缓缓自她指尖滑走时,叶琉鲪听见萧崄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自项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