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嫁衣被风吹起,在月亮的照耀下泛着灼灼流辉。
喜船晃悠悠的靠在岸边。
一只纤细的手停在眼前,姝棠把手搭上去,上了岸。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穿过熙攘欢笑的人群,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人影绰绰。
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喜帕被吹起一角。
她抬起头打量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笑脸,与宫门外的子民也并无不同。
突然,一阵喧嚣传来,引得新娘们纷纷侧耳。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这边涌来,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尽头。
他们身披甲胄,手持兵器,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姝棠掀起盖头,皱眉看着横亘在喉咙上的长剑。
剑刃森寒,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划破她脆弱的脖颈。
山间石侧,闪着朦胧的火光。
一个身着一身墨色绣金蟒袍的男子站在一块大石上。
他身材修长,腰杆挺拔,墨染的发披散在肩上,一根纤细的抹额束在额头。
夜色浓郁,姝棠看不清那人的五官。
可岸边却灯火通明,一眼便能看清。她站在那儿,便足以牵动人心。
宫子羽忍不住屏息凝神,喉结上下滚动,带着些许欲色,克制的垂下眼,又忍不住将目光移过去。
神女已不在原地,只留下散落在地的喜帕诉说着刚才惊艳众人的风采。
他心中一痛,本就做好的决定又坚定了许多,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地牢里。
姝棠端坐在草堆上,裙摆迤逦了一地。
袖口的海棠花纹隐隐透出些提神醒脑的薄荷香气,她平静了些许,便观察起周围的人来。
嫁衣都是宫门送过去的,样式规格都没有差异。
除了她的……
别人的袖口绣的都是缠枝纹,也并无香气。
临近的人看见也只以为是姝棠爱美,自己改了衣服。
姝棠摸了摸那精细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