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进来。”与莒转头对亦如说,“我去见她,你先在房间里歇着,我怕她会影响你的情绪,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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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点点头,不知怎的,之前对蝶漪的愤恨情绪少了许多,现在反而有一种畏缩感,难道是明知自己技不如人便不敢应战吗?可是自己从前在无尘观的时候可不会这样,那就是……亦如皱了皱眉,一定是因为自己有了孩子,所以心变得柔软了,不愿意担一分风险,一定是这样!
另一边,蝶漪被下人领到了沂王府会客的老地方,蝶漪毫不见外地坐下喝茶。
“蝶漪姑娘,好久不见。”
蝶漪许久不见赵与莒,觉得他好像又成熟了些,但气质也更为复杂了,她没空和他寒暄,直奔主题:“诸葛亦如呢?”
看见蝶漪仍与以往一般冷淡,与莒觉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又听她如此称呼亦如,才记起来亦如父亲的身份,这是他们总是刻意回避的。与莒依旧不恼,对待缘子的这个知己,他拿出了十成十的耐心,“亦如最近身体不好,在卧床休息。”
“身体不好?”蝶逸冷笑,“莫不是知道我要来了怕了吧,故意躲起来了。”
与莒也跟着笑笑,“蝶漪姑娘还是这么会说笑。”
“谁同你说笑!”冷面美人就是冷面美人,嗔眉怒目也仍叫人觉得好看。
“亦如这一年虽然心情总是不佳,却也没忘了同你的约定,每日发奋苦读,也算小有所成,为了应你的约,还为府中的丫鬟仆役义诊,有时候我还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这些事情支撑着她生活,我真怕她……”
“怕她什么?自杀?”蝶漪挑眉,语气中的讥讽不加掩饰,“她这个人看起来清心寡欲,但别忘了她爹娘是谁,一旦欲望被唤醒,那可是无穷无尽的。”
与莒被她这话惊住了,亦如的变化自己看在眼里,有时候是麻痹自己不去想她的种种,因为总是自己对不住她,但没想到蝶漪竟然知道,还一语道破。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准,她这一年变化很大吧?”蝶漪的声音竟然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
与莒清醒过来,蝶漪不过是想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罢了,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为缘子复仇啊,只要他们不快,蝶漪就快乐,但是自己已经筑起了一层铠甲,他是要图大业的人,才不会为了这些事而有什么情绪波动。亦如和贺氏的事让他更加明白,真真假假的戏,只要自己的利益没有被撼动,其他又有什么紧要呢?
“她无论变成什么样,也是我赵与莒的女人,我都会看着她、护着她,她不会再做伤害别人的事,同样,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她。”
蝶漪看着与莒的脸色变了又变,开口道:“你不必如此堤防我,我算卦看病,却不会其他的,反而她还有武艺傍身,就算怎么样,也是她把我怎么样。”
“蝶漪姑娘,我替亦如恳求你,可不可以取消比试,其实她也明白,自己技不如你,但她性子孤傲,最近身体又不好,若是和你比试急火攻心,怕是会留下病根……”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没关系,她病了我可以医她。”蝶漪胸有成竹,她要做的就是反复磋磨亦如的自尊。
“心病怎么医?就算是医好了身,也医不好心。”
“要心做什么?你们有心吗?”蝶漪的话像冰锥子,戳着与莒,“再说,你要的不也是她的身吗?她的心,你把握得住?”
欲望脱离牢笼,谁把控得住。但与莒换个套路争取,“随你怎么说吧,在你的眼里,我们都是罪人。”
蝶漪觉得一直打太极也没意思,“既然你说她身子不好,那我就等她好,如果她连自己都医不好……我就帮她医,若是我医好了,她自然就输了,这样总可以吧。”
与莒叹气,“好,我去问问她的意思。”
与莒派管家安顿好了蝶漪便回到了亦如的院子。
“你没有招待她用膳吗?”亦如一边缕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问道。
“你看她像是愿意与我们吃饭的样子吗?”与莒苦笑一声,揽过亦如的腰,“青莲,叫人备膳吧。”
“是。”青莲喜笑颜开的出去,看来蝶漪来了也并不会影响什么。
“亦如,我同蝶漪说你身子不适,劝她放弃比试。”
“为什么?”亦如蹙眉问道,“你不相信我能赢?”
虽然与莒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但他知道亦如最在乎面子,便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担心你身子不爽利会影响发挥嘛,若是再被她发现了,我怕她会……”
亦如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蝶漪若是为了缘子报复他们,可真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
“那她怎么说?”
“她说,等你病好,若是你自己都医不好自己,她便出手救你,你也就算输了。”与莒边说边打量着亦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