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远显然没有警察有耐心,他看着自己的老母亲坐在那里哆嗦着身子哭个不停,显得更加不耐烦。
他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说:“好了,你不用再哭了,反正已经到这里了,要不干脆让你在里面关几天得了。”
老太太顿时绷不住了,听见儿子这样讲话,她怒火中烧:“你这混账东西在说什么话?我去那里难道不是为了你吗?如果不是你当初放弃的那么干脆,我怎么可能去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我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啊。”
说完,老泪横流。
王博远不想跟她在警局吵,直接将她拉了出来,站在寒风中,声音有些僵硬:“得了吧,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你就不会去做这些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名声全毁了。不过,我们家的名声反正也没了,这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
王博远顿住,不想再说下去。
老太太却是抓着儿子的手不住摇晃,眼泪掉个不停,但她仍旧没忘为自己辩解:“我没办法呀,我想念我的小孙女,虽然我嘴里说着要是生个儿子就好了,可是我还是想看看一下那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我抱过她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越说越心酸,越讲越委屈。
可是,孩子已经判给孟家了,她这会儿也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糊涂,当时如果极力反对的话,大概她今天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王博远只是微微一愣,对于那个孩子,他没有上多少心,他只觉得经过这场婚姻,他明白了很多道理,也看清了一些人。
他伸手拿车钥匙,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清冷:“你不要再费那些心思了,不累么,估计孟家那位小姐现在更看不起我了。”
其实,看不起看得起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老太太一把年纪了,竟然想着去偷孩子,要不是因为亲属关系,后果会更严重。
老太太四肢僵硬,半晌才回过神来。
叶玫坐在沙发上,还有些惊魂不定,她已经喝了好几杯水了,但还是渴。
孟可儿盯着她胳膊上的伤,眼底涌现一抹愧疚:“妈,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简直跟流氓没什么两样。”
叶玫摇了摇头,满腹心事:“可儿,你赶紧结婚吧,结了婚,我这心里也踏实一点,你平时不是认识很多人吗?难道他们中间就没有让你满意的?”
孟可儿愣了愣,她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开口:“妈妈,我不想结婚了。。”
叶玫很是诧异,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她不同意,这孩子简直是在胡闹。她皱着眉头,又喝了口水,心里头的那点闷气才消减了一点。
“不行,你不能那么自私,你得为孩子想想,这样根本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叶玫现在的心情可以用火急火燎来形容,她一门心思想给自己女儿找门好亲事,想让她活的自由自在,可总是事与愿违。
孟可儿哪里肯听,她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单身生活,不再想跟谁绑定在一块,再说,她又不是菟丝花,一定要依附谁才可以存活。
“那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选礼服呢。”孟可儿找准机会,准备溜上楼。
叶玫拽着她的手不放。
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握紧她的手不肯松开:“选什么礼服,你又想跑出去是不是,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你那几个小姐妹我看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最好是别跟她们呆在一起。”
“妈,你讲这话就没意思了,她们你都见过的,”孟可儿为自己的好友辩解,她觉得母亲对自己的朋友存在一定的偏见,“萧慧她们不就是脾气不太好嘛,现在的人,谁还没个脾气啊。”
当然,她也清楚,母亲是很不喜欢萧慧的。
这个丫头也不是寻常人,讲话做事全按照自己心意来,别人难不难过,伤不伤心,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记得那年过中秋,她上门来玩,本来气氛好好的,她突然来了一句:“我听说你们家亲戚挺多的呀,不是说还有好多孩子吗?我怎么一个都没见到?还是说你们终于发现怜悯这种东西是没用的,所以把他们送走了?”
叶玫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心想这丫头讲话还真是不懂得顾忌。
那时的孟可儿拼命给他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讲话,可是这姑娘哪里肯听,她一向是我行我素:“你眼睛怎么眨个不停,是进沙子了吗?”
叶玫摇头冷笑,她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让人头疼的人,但为了体现自己的涵养,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