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悦眼眸里还蒙着一层雾气,她看起来是真的很冷,两条细细的手臂一直在抖,唇瓣也是惨白。
我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姑且不说我们之间的那些事,从她惊惶的神情看出来,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
章女士叹道:“来者是客,你先坐下来吧。”
她不肯坐,一直看着我,一双眼眸被泪水包裹着,目光哀伤。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不够活泼,但绝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拘谨又胆小。
我忽然觉得心中酸涩,继而警铃大作,上前握住她的手:“你说,是不是赵知运那个老家伙欺负你了?!”
她咬着唇,泪水滚滚而落。
可恶,我一时气急,险些站不稳,这个老东西还真是恶习难改,竟然又挑小姑娘下手,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虽然她的手指冰凉,我的心里却好似被烙铁烫到,疼得心脏不断紧缩,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李盛、章女士全都面露惊诧。
孙妈一边红着眼眶给韩悦递纸巾,一边说:“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可怜的孩,我就说这大半夜的你跑什么,还滚得一身泥。”
韩悦别过脸,深呼吸好几次,才道:“我没让他真正得逞,也给了他一耳光,可是他仍然不肯放过我,开着车跟着后头一路追我。清妍姐,你是知道的,我在这座城里就是个孤儿,没有什么亲戚,全靠自己打拼……”
她捂着嘴蹲了下去,浑身颤抖,抽噎个不停。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摸她的头,尽管湿漉漉的,但我的心好歹踏实了点:“别怕,我不会让他欺负到你头上的。”
他赵知运再厉害,也是个人,是人就得遵守法律的制裁,我就不信心这个世界没有王法了。
韩悦一把抱住我,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清妍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抄你作品的,是赵知运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他就要我在这里待不下去。”
其实她说的我也都明白,这个家伙一向喜欢威胁别人,总觉得别人不服从他,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他每次都找机会让对方身败名裂,而且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到处胡作非为。
他没能动得了我,是因为家里有些亲戚还混得还算不错,也算是有点背景,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对这样的人,我只想用两个字来形容他,那就是恶心。
小姑娘抱着我哭个不停,越哭越可怜,我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委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还是章女士懂得安排,她沉默了一会儿,对孙妈说:“”煮点夜宵过来,然后再去把客房打扫一下,准备几套干净的衣服,那个小姑娘现在这里住下来
末了,她又说:“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李盛用外套这么包裹起来,声音低沉:“这种事情必须要尽快查清楚,而且,你们所说的个人我好像认识。”
我不由得愣住,认识……正所谓物以类聚,我刚这么想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李盛狠狠捏了一下手:“我不许你胡思乱想,我跟他没有任何不正当来往,我们只是生意上的伙伴。”
生意场的伙伴,照他这么讲的话,那他应该还有属于自己的公司。那他当年为什么说他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如今想来有点可怕,总说,他是想跟着我们公司一起学习如何创业,看来这个人撒谎成性了,有这意思。
章女士听到这里不禁皱起眉头,她看了我一眼,说道:“如果你们口里的那个赵知运跟我想认识的人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他的背景还真不是一般。再说,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就没法去告他,何况像他这样的人,是根本不会主动承认的,说不定还会反咬你一口。
这话我是信的,这人又系狡猾,而且喜欢诡辩,就是那种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的那种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产生一个疑问,既然这么有背景,那为什么不直接空降到更高级别,这样他也不需要拍谁的马屁,还可以好好发挥自己。
也许是因为我想得太多,突然头有些痛。
但一想到赵知运,更是气得慌,他居然死性不改,这些年他待在总部,可想而知,有多少小姑娘被他染指。
李盛将我轻轻揽着,他很了解我,知道我一定气得不轻,所以特意安抚我:“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好,乖,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我自然是信他的。
可是那赵知运也不是好惹的,隔了这么长时间,他也不忘报复我,可见这位的心眼有多小。
章女士用手按着太阳穴,有些愁苦地说:“上个月,我还跟赵知运的老婆打过麻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那位赵太太还我跟你说过,说她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跟那些有了钱就变样的男人有很大的区别。”
说完,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