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知道的历史,也是大概的历史,至于颍川庾氏真正的面貌如何,她也不敢妄下判断。
陪着王琳琅的是个圆脸大眼的可爱侍女,虽然装扮跟其他人一样,可明显看起来还有点孩子气。
王琳琅没有太在意她,总之她需要的安静得到了。
她随手从外面的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侍女张嘴,欲言又止,却也没阻止她。
她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拿着石头在青石地面上写写画画,长长的裙裾拖在地上,随着王琳琅的鬼画符越来越多,她慢慢的蹲着移到了花坛附近。
裙子也一点一点被南方湿润的泥土染脏。小侍女终于看不下去了。
人是她负责看着,可一会两位女郎和自己上头的大侍女看到王琳琅一身泥土,实在不成体统,自己不要说挨骂了,还可能会挨罚。
圆脸小侍女终于上前提醒王琳琅:“女郎小心弄脏衣服呀。”
王琳琅回过头来看她,懵然的问:“啊?”
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实在缺修养,只好借着年纪小耍耍无赖,若无其事的拍拍手上的土,擦擦脸上的汗。
她不擦还好,一擦脸就花了,小侍女都要哭了。
侍女连忙说:“女郎在这里稍候,奴马上去拿湿手巾给你擦擦,女郎可千万别乱跑呀。”
王琳琅也觉着自己这样有些失礼,点头答应道:“好好,你去吧,我一步都不动。”
小侍女赶忙提着裙子快步离开亭子。
王琳琅看小侍女走远了,百无聊赖的坐在亭中靠椅上,脑子里还在想着,今日请了皇长子的生母来,到底用意何为?
一个已经被驱逐出宫的女子,连后妃都算不上,却成了毌丘氏的座上宾。
她已经不记得司马绍被立为太子是不是跟司马睿称晋王是不是同时了,更不记得这中间有什么波折了,但是毫无疑问,从结果来看,司马绍就是后世的赢家。
即便皇长子出身不高,但立嫡以长,目前来看,庾氏完全没必要这么心急。
“砰”一声!从身后传来!
在安静的院子里,一声闷响吓得王琳琅心猛然一跳。
王琳琅骤然回头,却只有花木扶疏,半个人影都不见。
她静静听了半晌,没有动静,她仔细盯着声音传来的前方,只有风拂过树叶微微婆娑。
她的胆子略微大了些,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几步,发现花木掩映中,又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不像别处那么干净,这里堆满了树叶,一看就是几乎没人走过。
她踩在被湿气腐蚀的落叶上,几乎没有声音,向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粉白的高墙中,一扇红色的小门半开着,微微的在晃动着。
王琳琅这才意识到,这里原来已经是内院的边缘了。
她看着那扇开着的门,想着:“门外是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