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为重,贺营长不必这样说。”
郑湘禾看了他一眼,神色间带着些许无奈,“另外,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不用这样过意不去,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态度温和,说得理所当然。
贺谚泽一时怔住,可这样的态度却让他心里空落落的,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在意他如何。
“湘禾,如果是在以前……”
“不用做这种无谓的假设,”郑湘禾再度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轻描淡写地扯了下嘴角,“再说,就算是以前,我也习惯了。”
这话她说得轻飘飘的。
落在贺谚泽心里却沉甸甸的。
他忽地意识过来,这样的事,难道在他们没离婚前就没有发生过吗?他因为职务原因,常年不着家,那么多年的时间里,郑湘禾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她肯定也遭遇过事。
可在贺谚泽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拿家事来让他分心,她将所有的苦都自己受了,从未跟他吐露过分毫。
直到如今,她依旧也只有一句‘习惯了’揭过。
愧疚压得贺谚泽的心闷痛不已。
他一时说不上话来。
两人到了病房前,郑母已经醒了,正在和郑父聊着天。
见到贺谚泽跟在郑湘禾身后,两人皆是一愣。
走进来。
贺谚泽斟酌片刻却还是改了称呼:“伯父伯母。”
郑父郑母一时也有些尴尬,只点点头。
病房里霎时寂静无声。
为了打破尴尬,郑母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口又问:“小陆呢?”
这下,房间气氛似乎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