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庆元笑道:“可不是发火了,陈翀当时气得脸都涨红了,更别说安五了,他可打小就被人宠着,便是皇子都不会对他说重话,当时是被骂傻了,陈翀这一脚踹上去,他,啊,我们,我们才回过神来,我便也上去踹了一脚,然后他们也踹了。”
谢玉堂笑了两声,道:“那个,难道那宋氏和其他人就由得她骂?你们踹她,也没人挡?”
谢婉如的性子他是清楚的,但是这种场合下,宋氏也放任谢婉如这般漫骂?
卢庆元哈的一笑,坐回了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道:“我也是后来才想通,那个,我们这次去,因为是不想代表各自家里,所以穿的都很简朴,然后当时,我们都围着那桌坐着谢将军下属的桌子,要是不认得我们,猛的一看,一准是当我们跟那些桌上的人一样,是谢将军的下属,或者是定州府的将领,所以冲上来就想打人,后来被安五叫了出来,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但是她性子跋扈,又在定州府被人捧着,只以为这天下都是靠着靖安侯打下来的,以为靖安侯府势大到谁都不怕,所以被踹之后,心头火起,便那般开骂,而当时,事发突然,那些人压根没想到桌子边是我们这些人,没想到安五会出手,等她们反应过来,谢婉如已经骂到陈翀都火起了。”
谢玉堂忍不住笑道:“那宋氏又是如何反应?”
卢庆元笑道:“宋氏厉声吼叫,让人将我们拉开,可是,那正厅里的亲卫送谢将军去休息了,旁边桌上坐着的谢将军属下没动,那些女眷可不敢上来拉扯,最后是定州府那几个将领上来,好言劝说我们,说再怎么样,我们七个打一个小姑娘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谢玉堂哈哈笑了两声。
虽然说,卢庆元这七人组的确都是各个府里最没出息的嫡子,但是他们的人品都不错,又是打小被宠着长大的,就是爱玩闹了一些,但平素待人一直都是有礼温和的。
打女人这种事,估计以前从来没有做过。
可想而知,谢婉如骂得多脏了。
卢庆元道:“我们可是很听劝的,又再踹了两脚后便不踹了,然后安五便说,陈翀你别跟她们废话,走,回去告诉你爹去,这谢家的姑娘骂他和你娘都是狗娘养的。”
谢玉堂脸色顿时一沉,手都一下紧捏成拳,深吸一口气后,对卢庆元拱手一礼道:“哥哥们是为了我才去了那地方,否则也不会受此等侮辱!这仇,我记着!”
卢庆元安慰般的对他挥挥手,道:“没事,我们也踹回来了,再说,现在你也不是他们一家人了,我们也没有顾忌,以后总能找到机会报了这仇的。”
笑了一声,卢庆元道:“那宋氏听到安五这般说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那个谢玉砚,他走上前来,对我们施礼道歉,又说,是下人传错了话,说是有人喝醉了酒,在这里胡说八道,败坏谢将军和靖安侯府的名声,他妹妹气不过,这才想来教训那人,实不是想对我们各府不敬。”
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卢庆元笑道:“那谢玉砚倒是有些小聪明,可惜我们几个是那么好骗的嘛?常三便道,什么叫胡说八道?难道说这谢将军的俸禄你们没有私扣?这我们家里都是武将,谁不知道上战场靠的就是好武器好盔甲,那都是能保命的东西,谢将军连一副好盔甲都买不起,这朝廷发的俸禄都去哪了?”
谢玉堂眉角轻挑,道:“难道是,这个时候,那宋氏说,钱都给了我祖父?”
卢庆元放下茶杯,道:“可不就是这个时候,那宋氏一脸气恼的道,你们怎么能听这醉鬼胡说八道?谢将军的俸禄我都替他存着,如今大半都给了公公,啊,就是谢将军的父亲,宋家可没贪他一文钱!”
谢玉堂忍不住呸了一声。
卢庆元问道:“对了,这钱是什么时候给的?你先头说,你堂叔自从离开过,就没给过家里钱?”
谢玉堂嗯了一声,道:“就是前些时日,就是,我们回江南前。”
卢庆元眉头轻皱了一下,道:“回江南前?回江南过继前给的?”
谢玉堂点点头。
卢庆元冲口就是一句***。
谢玉堂默了默,道:“哥哥问三万黄金,是什么意思?”
卢庆元端起茶杯连喝了两口茶,道:“我和常三私下算的,你堂叔当年可是进攻北魏的前锋,咱们就不说那些战利品啊,那些玩意不好说,就说当年,皇上进了北魏旧都城,拿下北魏金库后,便大赏功臣,以你堂叔的位置,当年至少是三千到五千两黄金的奖励,这样的封赏,你堂叔至少有三次,这可不包括今年的这次,然后就是你堂叔的俸禄和历年的衣禄食禄薪火钱等,要是那宋氏都拿在手里,这么多年存下来,怎么着都有个几十万贯。”
谢玉堂很是恰当的露出了惊讶之色。
卢庆元轻笑了一声,道:“你还记得那时候靖安侯府回京的车队嘛?裴二哥和孟三哥不是都看到了那些拉金银的车辆?你们家……”
声音微顿了下,卢庆元笑道:“算了,我知道你也不在乎到底有多少钱。”
谢玉堂轻点了下头,道:“其实,这次给祖父的钱,也并不是祖父去要的。”
卢庆元嗤笑了一声,道:“这是拿钱,买你让路呢。”
瞅了眼谢玉堂,卢庆元道:“算了,这些肮脏事,你不懂也好。”
谢玉堂笑了笑,道:“我本也不在乎那什么伯爵爵位,裴二哥说过,大丈夫在世,自然要凭自己能力去封侯拜相,所以,我才要跟着他去雁门关。”
卢庆元赞一声好,又轻叹了一口气,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的爹拼死拼活,不也就是想着为子孙拼出富贵,你爹……你堂叔……”
声音顿了下,卢庆元才接道:“玉堂兄弟,说句实话,雁门关着实凶险,不光是胡人和北燕的军队,便是定州军和易州军……”
声音再度一顿,卢庆元手在膝盖上拍了一下,道:“今儿那宋氏那般说后,我们几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能就这事跟她吵,便只做气恼离开,不过,在去拿马的时候,常三好奇,还是跑去了女眷上马车的地方偷听,听到那宁远侯府的女眷在那骂人,还说,一定会想法子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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