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逸不以为意,护着徐妙往外走。
张政委在后面看得直摇头,以前还以为傅淮逸不懂疼人,整天冷冰冰的一张脸,哪个女同志都不放在眼里,眼光高得要上天了。
每回给介绍对象,去都不去,就一句话:我不处对象。
谁曾想,现在处起对象来,巴巴地要跟人结婚,生怕人家跑了,结婚报告都要自己亲自盯着。
还没结婚呢,护得跟什么似的,这要结婚了,不得把人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还有,别以为他没看见,刚才小徐同志手腕带的那块表,那表洋行里面都没得卖,一看就是从外国搞回来的,没个千八百块买不下来,怕是这几个月的工资津贴全用在上头了。
啧啧。
张政委被颠覆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他是不管了,就让傅家老爷子自己操心去吧。
办公室外。
徐妙要回单位,傅淮逸不放心,非要亲自开车送她。
到了车上,傅淮逸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摸出个信封递给徐妙。
徐妙好奇地接过来:“这是什么呀?”
傅淮逸波澜不惊地道:“这个月发的工资和津贴,给你。票已经都给你换成布票了,想买衣服就买。”
他知道她爱美,记得第一回两人一块儿逛国营商店,她就说过,没有哪个女同志不爱买衣服,除非是没那个随意挥霍的条件。
那他就努力给她创造条件。
徐妙打开信封一看,果然又是一叠钱票:“你自己不留点吗?”
傅淮逸把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道:“我不用,吃穿都在部队,没有需要买的东西。”
他的工资,不给她花给谁花?
徐妙开玩笑道:“你就不怕我把钱都花完了,到时候家里一分存款都没有?”
听到她这话,傅淮逸平直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他不怕她花,只怕她不花,愿意花他的钱,说明她打心里把他当依靠,依赖他,他求之不得。
“你不用担心我,该花你就花。”
其实他还有一笔钱,是外公留给他的,只不过现在特殊时期,不能随便拿出来用,等以后时机到了,他也要把那笔钱交给她。
徐妙虽然爱花钱,但也不是那种吃了上顿不顾下顿的人,尽量在自己可支配范围内花:“那好吧,我先帮你保管,以后你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就找我拿。”
徐妙把信封揣回自己兜里,盘算着回家存她的小金库里。
在车上这一路,傅淮逸一只手开车,另一手跟徐妙十指紧扣。
车速慢到跟二八大杠差不多。
进了市区才不得不把速度提起来。
不过车速提上去了,车子却稳得一点颠簸都没有,连拐弯或者踩刹车,都要沉声提醒一句,还伸手臂挡在徐妙面前,生怕她嗑到碰到。
要是从前坐过傅淮逸车的同志见了,保准大喊不公平。
凭什么他们坐傅队车的时候,傅队跟开战斗机似的。
现在副驾驶坐了个小娇娇,傅队就变了个人,连踩刹车拐弯都要提前打声招呼。
到了文公团,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还舍不得分开。
直到看到有同志往车里张望,徐妙才恋恋不舍地下车。
傅淮逸看着她进了单位大门,才开车返回基地。
另一边。
首都火车站,刘军带着傻儿子刘强刚刚下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