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只能她自己躺进去。
叫号之后,木晨曦半蹲在她的面前,还是反手拉着她,把她拽到自己背上,然后扛着这一百多斤的压力站直,把她背起来。
ct室里的医生只是搭了一把手,木晨曦轻轻地把敏敏放到了ct机的扫描床上,握着她的手说,“我出去了,一会儿就完事。”
她笑笑,“我又不是第一次做ct。”
木晨曦出去了。
床板动了,把她送进了扫描机架里,然后它开始了轰鸣。
高能射线穿透了她的身体,这个时刻,核子物理和来自宇宙中某处的另一个生命体完成了交互……
一刻钟之后,木晨曦站在呼吸内科的医生办公室里。
面前是五十多岁的科室副主任医师,姓周,一位临床经验十分丰富的中年医生。
周医生说,“保守估计,要住半个月的院,你爱人这不是一般的肺部感染,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木晨曦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但是经医生口说出来,心里还是很受打击。
相识一年了,去年初识时,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此时此刻,他想到的全是她遭受着的病痛。
木晨曦问,“是病毒性的感染吗?”
“应该是的,”周医生说,“你放心,现在不比几年前了,很多治疗方案都是很成熟的。”
“预后呢?”木晨曦问,“昨天我看给她用了地塞米松,激素用多了会不会不太好?”
“她什么职业?”
“歌手。”
周医生说,“到时候看恢复情况吧,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她不能唱歌,她可能就没有命了。”
看多了生死的周医生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太多的共情。
虽然这里是呼吸内科,大部分病人都能痊愈,但也有少部分会发生不明原因的严重感染,然后在两天之内死去,而且往往都还算年轻;
还有一部分,会被查出肿瘤,然后转入肿瘤科或者胸外科。
周医生经办的次数太多了,早已对此无奈了。
救死扶伤的医生可能会很无情,但是没有办法,如果太多愁善感没法当医生,太多愁善感没有办法直面病魔,给病人足够的治愈的信心。
于是这位老医生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木晨曦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护士站里两个护士在闲聊,一个胖的一个瘦的。
胖护士说,“我真的不喜欢内科。”
瘦护士说,“外科累呀。”
胖护士说,“外科的病人能看到他们一天天好起来,不像内科的病人,总是每况愈下,看着揪心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