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武植想一想,才知道扈三娘理解岔了,“老子要你和老子去树林里伏击敌人,你被那些无耻之徒绑入敌营,难道不想报复?”
这小娘子不怎么听话,性子还烈,还需要好好调教啊。武植也不刺激她,骑着骡子便好似春郊野游一般驰向林中,不过他所骑的骡子还是更像驴一些,并不是那种速度堪比汗血宝马,又比马吃苦耐劳胆子大的骡子,因此扈三娘还能跟得上。
两人在树林里一路穿行,竟然大约三炷香时间便来到敌军所扎营寨门口。营寨里此时只有二十来个老弱病残,那日身负重伤的王老鳖赫然便在其中,一看到来人,急忙便要发信号,谁知看过去时,却见对方穿着一件斗篷盖住脸,急忙问道:“宋先生?您怎么先回来啦?”
按着事先约好的,扈三娘道:“还不开门?师父有计策,那胡不归却不用,真是气死人啦!”
王老鳖人老成精,早看出宋江不是个什么安分守己的好饼,当下便打开寨门。谁知骡子上那“宋江”大手一挥,二十个弓手凭空出现在其身周一丈多范围之内,只听得嗖嗖数声,露出头来的几名守军都被射死。王老鳖经验丰富,急忙向后一趟,堪堪躲过一箭,却闪到腰,当下杀猪一般叫喊起来,被灵猫一样爬上寨墙的鬼面弓手用匕首捅进喉咙,喷出几口血死了。
此人与西门庆有不共戴天之仇,自己麾下只能留存其一,西门大官人的价值,比这隔壁老王强太多。
三山联军的营寨修得中规中矩,紧靠着一条山涧,因此取水、防火都很方便,同时视野良好,武植也爬上寨墙上的简易望楼,一脚将老王尸体踢下去,便被下面的弓手拖到屋后。
武植连着招呼六次,每次都是二十五人,堪堪将自己身周方圆一丈之内塞满,这也是现在他兑换出来的最多士兵,一百名枪兵和刀盾兵混杂的步军,还有五十弓手。
扈三娘已不是第一次见,只觉得这丑汉神秘无比,一时间心中竟生出一些绝望之感,面对如此邪恶、强大而神秘的存在,她觉得只怕自己一生都要做此人的禁脔了。
武植却不理她,登高望远,只见阳谷县几只队伍已经缓缓后撤,在视野的边缘,东门与南门全部紧闭,将独龙岗这些人也一样挡在门外,明显是已经不信任。这是武植对白玉莲下达的命令,给独龙岗诸人试压。
山道上树木摇曳,显然有大队人马回营,武植对方寸城民兵直接下达迅速杀死营中伤兵的命令,这些伤兵武植懒得替他们医治,因此也就没有绑进方寸城当免费劳力的价值。
“一会伏击这些匪徒,希望你能发挥出你的价值。”武植阴测测的对着一脸茫然的扈三娘道:“不然的话,你便只能陪老子睡觉这一个价值了。”
扈三娘大怒,继而又是一喜,不由急切问道:“若是我奋勇杀敌,便可不陪你睡?”
能保全贞操,自然还是保全的好,扈三娘抬头看向武植,只见他嬉皮笑脸道:“也许吧,谁知道呢?但人总要有用才有活下去的价值不是吗?”
扈三娘心中一凛,虽然是敌人,但这话却没有错。以前她是众星捧月的小姑娘,人人都待她好,如今流落江湖,岂会有人惯着?想到哥哥与父亲,她忍不住又想哭起来。
“多想想你的家人和情郎吧,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他们还认不认你这个大小姐。”武植恶毒道。
“不会的!就算祝郎不要我,我爹爹和哥哥一定会认我的!”扈三娘反驳道。
后面的营寨中传来一声声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武植却笑道:“我不和你抬杠,咱们拭目以待。若是你爹爹还认你,我便放你回去。”
心中却道:我已让孔亮在阵前那样喊,你名节早就完啦,看你情郎还要不要你!他却不知,扈三娘的情郎并不是他以为的祝彪,而是那个小白脸祝永清。
扈三娘心中恨极,却也觉得有些奇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为什么这个初次见面的混蛋一定要威逼自己委身于他?成为他的禁脔?
其实却是她想岔了,武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真的用强,更何况《先天功》已经开始习练,一直到用内行功法打通经脉进入通脉境之前都不能行房,自然不会急吼吼的先把扈三娘吃了。而且有那个自称武迎儿的家伙在,就算不练先天功也未必能吃到。
至于将先天功练到通脉境?后世段智兴位列天下五绝之后、已有一身内力根基之时习练尚且用了不下三个月时间,还导致自己妃子和人跑了,更何况毫无根基的武植?
武植掳走扈三娘,最主要是因为在他的构想当中,独龙岗、曾头市这些结寨自保的团练武装都是有可能投靠梁山势力的,这在京东两淮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有着实实在在的先例。因此,必须保持他们之间的敌对,不然如果梁山真的成为一个势力,将周边全部整合,自己面临的将是一个比《水浒》全盛时期还强盛的梁山,完成任务就会非常麻烦。
这些团练武装就像墙头草一样,根本没什么节操,书里那是来不及倒向梁山就被梁山给灭了,不然从独龙岗这些货色今日的德性就能看出来到时恨不得上去跪舔。
其实就连小规模民团如哈兰生的归化村,手底下也都不干净,有些小股土匪,根本就是他们的马甲。特别是哈兰生所在的归化村,以信仰之名没少折腾,这也是武植哪怕与哈兰生反目也要肃清归化村内隐患的原因。
不过哈兰生在武植硬逼下退教时才发现,自己手下不少人已经被村里那些讲经的长老掺了沙子,当下也怒了,于是和武植统一战线。这个时候哈兰生才惊出一身虚汗,如果自己一时不查,只怕哈家从铁鳌岛开始在这一派教门中的统治地位便会被那些来自大食的长老夺走,然后在华夏展开他们以生孩子为武器的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