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敌焰正盛,怎么办?怎么办?风波恶已经无力去训斥那些瑟瑟发抖的民夫,在穷凶极恶的敌人面前,就连平日高高在上的武者都会变成温顺的羔羊,何况这些习惯侮辱与损害的弱者?作为曾经被慕容氏当做武将来培养的他,此时又怎能不知大势已去?
那该死的独龙岗援军,只怕已经不再可靠,因为作为一个内功精湛的归藏境武者,他早已看到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正浑身披挂站在一个身穿斗篷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身边,并没有遭他能看到,独龙岗诸人自然也能看到,那二百人正疑惑的列阵于战场西侧,不知是因为惊诧还是什么原因,正陷入到一种奇异的沉静当中。
直到城墙下有个什么脑残的匪首喊了一声“屠城”,这些民壮才变得同仇敌忾,稍微积极一些,毕竟民夫们大多是来自阳谷县中,只有约三成是城外农人。
虽然愤怒的柴犬也无法抵御温和的饿狼,但在守城战这种优势悬殊的战斗中,一时之间倒是稳住许多,让风波恶率领的衙役和陈九玄、慕容北辰等人也松一口气。
唯一老神在在的只有武植,虽然一些以前认识他的人更倾向于相信他其实是吓傻了。有橡木箭79作为工具,这些晚上武植亲自对周边进行过多次侦查,所以他赫然发现周围还隐藏着一支大约五百人的队伍,这些人行动统一,衣甲齐全,比假关公云天彪的厢军更有战力。
更可怕的是,昨天夜里,他发现这只队伍已经出现在阳谷县的城西南,他们的目标,自然不是宋江所在的那只乌合之众,而是此时自己正踏足的阳谷县城。
武植并没有惊异于这只神秘的军队为什么会熟知青州匪的作战计划,因为相对于官军,土匪当中永远是最容易安插眼线的,背叛与出卖是匪寇们天生的秉性,有些时候甚至不用金钱去收买都会自发的火并头目或是成为一群更小的匪帮。
“来历不明的军队,应该由来历不明的军队作为对手!”
齐鲁二月,东风未至,早春未来,正是西风正紧之时。一个百人队的方寸城民兵在那只神秘军队的后方,用诡异的整齐划一动作点燃引火之物,那些早已失去水分的林间乔木便呼呼啦啦燃烧起来,在西风的吹拂下,很快让那只神秘的队伍感觉到身后吹来的热风。
作为一支训练精良的军队,他们本来是有机会从容不迫转移一个地方继续潜伏的,事实上在他们带头将领的引领下,这些士兵已经准备撤出战场。
不过,大概近百身着玄色札甲、脸覆鬼面的步军此时沉默着从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冲出,有的士兵身上已经发出皮肤被炙烤的滋滋声音,这让这支神秘的军队彻底被吓住,除此之外,密林中还不时会发出冷箭,基本上一箭一人,这还是林地最不适合弓兵作战的情况下。
“鬼!这是阴兵!奶奶的!遇到阴兵过境了!”
阴兵过境是一种很常见的超自然现象,即使在扑街写手的时代也时有发生,不过,大白天出现阴兵也太过无稽,但马上有人喊道:“不是阴兵,是僵尸啊!”
那是一个胆大的什长之类,一枪刺入当先冲来的敌军腹部,然后,他的同伴便眼睁睁的看着被刺伤的敌人丝毫不受影响的挥刀一斩,那什长的六阳魁首便冲天而起。
血光中,民兵与不明身份敌军的锋线已经重合,在令人压抑的沉默中,敌军损失惨重,顷刻之间,大约三十多人便死于这些僵尸一般的民兵之手。
敌军崩溃了,本能的向着敌军冲来的反方向溃逃,两支不该出现于这个战场的军队混在一起,一齐冲向胡不归、宋江和扈三娘等人所在的帅旗。
同时,城墙上战鼓轰鸣,众将士看去,之间一女子面如桃李,身段风流,正用力的用擂动那临时悬挂在城墙上的大鼓,正是武都头的夫人。同时,只见武都头的亲兵们开始挥舞血色三角令旗,在大宋的旗语当中,这就是死战冲锋的意思。
“万胜!万胜!万胜!”
城下的齐州兵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短短几天时间,这只战斗力只做寻常的军队在牛奋的操练下已经有些令行禁止的味道。在震天的吼声当中,占据数量优势的齐州军渐渐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那些迅速占领通道的匪寇马上便遇到挥舞着弯刀的归化骑兵,这些前段时间还是教民的骑兵在武植的强令之下焚毁经书,全部开始食用猪肉并且饮酒,毫无疑问这个过程是血腥的,但在头领哈兰生带头归化之下,随着不愿归化的人如愿以偿的进入天国品尝主允诺的七十二个处女,这只队伍剩下的人将会成为武植手下最锋利的屠刀,此时正第一次向敌人展示他们的雪亮刀锋。
二十余骑兵携带着方才斩杀带头反叛民夫的余威,披着破旧的重铠冲出来,这些铠甲看起来是步兵甲的样子,虽然不伦不类,但是健硕修长的阿拉伯马和身披铁甲的骑士使整个长街都震动起来,匪寇们何时见过这种情况,当下开始溃逃,被骑兵和步兵跟上去一路斩杀。
“娘的!大哥!快退吧!二哥的仇今日是报不……”
郑天寿还没喊完,一个中年汉子骑马冲来,正是风会,两口大刀重重的撞击在一起,郑天寿便好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跌落到洒满血污的瓦砾之中。
“三弟!”燕顺虎吼一声,朴刀飞舞,却被一条手持铜锤的昂藏大汉架住。
“花毛猫,你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