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统》里明白写着的,你一个地方官居然不认?这是要搞事情?张叔夜不乐意了,他在地方上工作多年,自然知道里面黑幕,但却没想到这李知县却蠢到这种地步,当着一大堆黎民黔首否认大宋律法。
“你是何人?为何要替此人出头?”能做官之人自然都是有眼力见的,李知县与钱县丞等人见张叔夜仪表不俗,身边又有健仆伺候,当下也未敢轻举妄动。
张福昂首挺胸将张叔夜任书印玺呈给二人,李知县看到张叔夜品秩,先是一惊,不过也并没有多惧怕,毕竟上面写着张叔夜领齐州,而不是自己所在的郓州,没有直接的统辖关系。
不过,官场中人自然不会得罪人,这武大郎狗一般的贱东西,自己便秉公断案,看看到底如何吧。
“唉,老夫平生有个毛病,最见不得英雄好汉不得志,遭人陷害。”
张叔夜却没将李知县放眼里,他在知任海州时因剿灭盗贼有功,已经升任龙图阁学士。并且,有宋一代州官品秩并不相同,张叔夜以龙图阁学士如今调换齐州,比郓州知州陈文昭品秩尚要高出二品,更别说这小小的阳谷知县。
“呃,还请龙图稍候……”李知县与钱县丞商量几句,一指何九,“何九,既是你验尸勘验,你且说说这骨殖苦主儿是谁,你从何处得来?”
何九也没想到此处竟生枝节,不过看到知县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知道他两不相帮,自己又何必枉做恶人?当下道:“属下秉公勘验,得尸三具,其一为五尺左右男子,另二分别为五尺女子与五尺五寸女子,这块骨殖,便取自五尺五寸女子身上。”
李知县轻咳一声,看看张叔夜,然后道:“今日多有乡亲在此,恐不能服众,将苦主遗骸移来对照。”
众衙役有气无力应答一声,捏着鼻子将三具油布包着的焦尸打开,一股腐臭甜腻的尸臭味道便扑面而来。
围观众人大多忍不住呕吐起来,反倒只有上过疆场的张叔夜、学过刑名的钱成、掏过大粪的牛奋还有武植毫无异状。众人自然不知武植早已拥有二人记忆,那扑街写手本就是学刑名之学出身。
虽然莫名蹦出来一个架梁子的混蛋,但西门庆对治死武植仍然很有信心,毕竟他几乎可以认定此事便是武植做下,只要有他嫌疑,就算不是他做的,进到狱里必然一切都招。
“现初步排查,可信死者分别为乔郓哥、王婆与潘金莲。其中乔郓哥、王婆乃被烧死,手腕脚踝有捆绑痕迹,潘金莲焚烧之前已死,应为砒霜中毒而死。”何九道。
武植走到三具焦尸近前,李外传本来想呵斥一声,但见李知县都未曾发话,便未做声。谁知这武植竟然伸手去触摸那潘金莲早已看不出花容月貌的丑陋讲师,让众人不禁暗叹。
便是平日最看不起武植之人,也忽然想到,潘金莲若不是武植所杀,那此刻最难过之人,岂不就应是武植?
何九皱皱眉头,继续道:“县尉大人怀疑此三人皆被谋杀,目前乔郓哥与王婆互有仇怨不提,只能从潘金莲入手。此妇人平日交往除王婆外,尚有武植与西门庆两人。”
李知县对张叔夜道:“龙图,此二人皆有嫌疑,可否将二人全部收监?”
张叔夜道:“武植这几日一直与老夫在一处,案发当晚虽然没有人见过他,但这位牛奋却于翌日未时见过武植。当夜城门必然按我大宋律例闭守,辰时方开,以武植身高推断脚力,四个时辰他赶不到两县交界之处的粪池。”
“是!大人,而且草民还有其他人证,并非孤证。”牛奋也叫道。
西门庆也辩解道:“大人,我与那潘家娘子毫无瓜葛,坊间传闻俱是空穴来风,可有人曾见过我与潘娘子一起?那武植若是骑马,自然可以到达,必然是他。”
西门庆与潘金莲相会都是在王婆茶楼,县里传得沸沸扬扬,确实也是俗人猎奇心态,加上西门庆四处吹嘘,因此倒还真未有人见过他与潘金莲成双入对。
西门庆有恃无恐,正要继续鼓荡唇舌,却见人群中有一个窈窕身影越众而出,面若桃李一般,不是潘金莲却又是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