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在一旁又批评了起来道:“天泽,尽管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我认为还是过于天方夜谭。人是会变的,在一个阶段,因为某一件事情,思想突然发生变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就能说人被替换了呢。”
李崇严当然也觉得陶天泽所言过于离谱,便笑问道:“那你觉得是谁替换了钱忠来呢?”
陶天泽想了想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找了一个相貌跟钱忠来很像的人,根据钱忠来的样貌做了整容;另一种是,现在的钱忠来并不是钱忠来,而钱忠来的孪生兄弟。”
李天成道:“这个容易,我们随后查一下钱忠来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孪生兄弟不就清楚了吗。”
李崇严也赞成这个办法,但还是觉得过于无稽,便笑问李大成道:“钱忠来是哪儿人,随后派人查一查。”随即又对陶天泽道:“现在说说你的第三个问题吧。”
陶天泽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道:“第三个问题便是河西上任县委书记孙淦成的死因问题。我们之前通过对县委办主任马武的调查,得知孙淦成书记很有可能是胡伦泰谋害,但为了和谐稳定,并没有直接去查。但是从这段时间的情况来看,孙淦成书记的死因很有可能跟胡伦泰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李大成问道:“何以见得?”
陶天泽便将马武让马芳芳为吉兆虎报信的事情说了一下,接着道:“从这件事情,我们能清楚的知道,马武跟吉兆虎之间肯定存在利益关系。由此可知,马武所言也不一定属实。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翻过来考虑这个问题,做出这样一个推测,吉兆虎为了某种利益,指示马武将孙淦成书记害死。而当时,我们正在对胡伦泰进行审讯,马武便顺水推舟,将谋害孙淦成书记的事情转嫁给了胡伦泰。这样一来,不仅能把他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还能让孙淦成书记的死变成一个永远的谜。”
李崇严听完沉思片刻道:“查,这些问题必须一查到底,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天泽,你给我听着,我还是给你一个月时间,务必将三件事情全部给我查的清清楚楚。一个月之内,不管来自哪个方面的压力,我和大成书记都给你顶住。你能做到吗?”
陶天泽站起来道:“请二位书记放心,我在这里向二位书记保障,一个月之内一定让三件事情同时水落石出。”
李崇严看着李大成笑了起来道:“我看这小子行!”
李大成点点头道:“贾文彩先生当时给我推荐他的时候,我也有些犹豫。后来证明,天泽确有过人之处。”
李崇严马上问道:“你说天泽是贾文彩推荐的?”
李大成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他可是贾文彩的乘龙快婿。”
李崇严惊讶地哦了一声道:“可惜贾文彩不在这里,要不然可以叫过来见个面。”说着话,看了一下时间,便告了辞。
李大成和陶天泽一直将李崇严送上车。
眼看着李崇严的车离开避水山庄,李大成马上瞪着眼睛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虎,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一直都在给你强调,省委现在的情况异常复杂,你怎么还要给崇严书记吴军书记的事情。你这不是让崇严书记下不来台吗。你以为吴军书记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大家都不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说?”陶天泽也觉得有些委屈,“既然有问题,那就摆在桌面上说,难道党的干部不应该光明磊落吗。何况如果不挖掉吴军书记这个大保护伞,铲除吉家黑恶势力就会受到重重阻挠。我们为什么不给他来个自上而下呢?”
李大成这才意识到,陶天泽年龄尚小,就算再聪明恐怕也悟不到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政治上逻辑,便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吴军书记是省政法委书记,还是名副其实的红三代,不要说他背后的能量,就他本身的地位也不能轻易被调查。所以要扳倒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首先掌握了他的犯罪事实,最后将他抓起来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大成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不要整天看电视里说的那些,动不动就干掉一个省部级干部。那些省部级干部都是封疆大吏,岂是那么容易被干掉的。中央要动一个省部级干部也要慎之又慎,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说拿掉就拿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