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修长蜷了蜷,在即将触碰到青年奶金色的短发时顿了一下。
顾景明下意识就歪了歪头往旁边一缩,轻巧的动作带起一阵轻风,卷起飘荡在空中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是清爽而又自然的青松淡香。
这么一瞬间,嗅觉将过往记忆卷起,他等待着段嵊接踵而来的那略带挑衅的一声“矮”。
没有等来。
空气在喧嚣声中静止了那么一瞬,男人指尖一顿,在即将触碰上顾景明头发之前停住了。
顾景明和对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晦涩难言,像是新芽冲不破雨后冻土。
他这么一刹那,思绪错乱间,差点以为刚才的那些记者是来问他秦宣强行标记o未遂的谣言,站在他身旁的段嵊二话不说走向前将他挡在身后,一个个拔出记者们相机里的储存卡。
而后谣言散尽,后台的走廊里,这人抬手和以前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吟吟地笑道:“矮。”
他从这样的臆想中缓缓回过神来,只见段嵊深邃的眉眼印刻着繁杂温柔。
这人如果在他身上看到了秦宣的影子,不应该做出刚才那般怀念的举动,也不应该端着这样一副……盛着星光与温柔的表情。
他出言唤回对方思绪:“段嵊?”
易感期的段嵊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淡而欲的气息,松松宽宽的领口伴随着他收手的动作一动,惹的顾景明在临时标记的作用下心下一动。
对方怔然片刻,“抱歉,我走神了。”
顾景明眨了眨眼,睫毛微颤,淡茶色的双眸透着茫然。
刚才段嵊分明是……把他认成了秦宣——或者说,这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感觉,居然下意识做出了他们很多年前重复了许多许多次的举动。
仿若缅怀,仿若挚友。
可他们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是朋友了,这下意识的举动……
“没事……”他摇了摇头,看向刚挂了电话的寇向晨,“我只是想和你说,段嵊老师,请你自己好好排查一下你有什么对家吧。病例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
段嵊目光还停留在方才差点触碰到顾景明的指尖上,骤然被顾景明的话语拉回了思绪,他薄唇微动,嗓音低哑:“私生活混乱的标签不是开玩笑的。”
这是段嵊都不敢触碰的污点。
顾景明却嗤笑了一声。
几个月前秦宣强行标记o未遂的事情闹出来的时候,他所有曾经出现过的地方都充斥着狗仔和记者,走到哪里都面临着记者随时窜出来围着他的担惊受怕。
如今这算什么?
更何况还有他亲手培养起来的李夏出马。
寇向晨在一旁劝他道:“小顾,没关系,我们有专业的团队可以解决。而且这事情应该是因为我们而导致的……”
顾景明眯了眯眼,在这舆论即将慢慢发酵的时刻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从那些记者进来到现在,除了刚才和吴序的电话,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微博,甚至连那个出现在记者口中的病例都没有去看上一眼。
仿佛已经对事情的结局充满了自信。
不远处,工作人员的喊声传来:“段老师,小顾,开始了——”
顾景明敛眸,最后只是说:“我从来只靠我自己。”
他转身,顺着工作人员的指使走向演播厅。
纵然网路上已经沸腾,录制现场,刚才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一般,一切工作仍然有条不紊地进行。
顾景明和段嵊按照规则第一个选择,段魔王再次无所谓,将选择权交给了顾景明。
扮演了这么多年秦宣,碍于人设,顾景明基本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新兴起的游戏模式和一些对交流要求特别高的游戏,他扫了一圈选择,最终自作主张选择了经典的国王游戏。
小组票数综合排行第二的荀安和余节随后到来,选择了顾景明最担心的狼人杀。
最不会玩配合游戏的顾景明:“……”
荀安和余节就在他之后出发,还对刚刚发生的病例事件不甚清楚,只知道顾景明被记者围了。眼见顾景明在镜头前垮掉了温柔的笑意,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余节闷声闷气地说:“下次记者来,你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