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没有很有钱,而且节俭是美德,”王璁语重心长的道:“爹,做人不能太好面子。”
王费隐:……这是好面子的问题吗?
这是书写舒适度以及浪费时间的问题。
他目光扫过四个孩子,认命般挥手,“算了,你们挣钱,你们说了算。”
陶岩柏迟疑了一下后问道:“大师伯,我也去办年货吗?”
王费隐:“你想留在家里做家务?那真是再好不过……”
“不是,”陶岩柏也想出去玩的,连忙道:“三师叔今天不是回陶家村吗?我是说,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回去?”
“不用,”陶季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剑,皱眉道:“你想干嘛就干嘛去,陶家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陶岩柏立即道:“那我和大师兄一起去县城置办年货。”
王费隐叹气挥手,“走吧,走吧,山上就又只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了。”
玄妙:“小师妹在山脚下,大师兄若是得闲,还是下去陪一陪小师妹吧。”
王费隐摸了摸肚子,决定中午饿了再下山看望小师妹。
王璁他们赶着三清观的牛车去县城,玄妙和陶季则把他的马牵走了,再去大集上租一辆车便可赶往陶家村。
陶季是回陶家村替陶岩柏出气,顺带通知陶家村陶岩柏入道的事的。
认真论起来,陶岩柏和陶季的血缘关系已经差了两层。
陶季在世上没有直系亲属了。
他幼年丧父丧母,祖父母也过世后,他就是村里的野孩子,四处讨食吃。
他家留下的祖田、房屋和财产,基本都没了。
他当时太小了,只有四五岁,根本就不懂事,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不知道是隔了几房的叔祖父从自己家里赶出去,只能睡在家里的墙根底下。
他家隔壁就是陶岩柏家。
是陶岩柏的生母时不时的偷偷给他吃的,他这才在村子里稀里糊涂的活了两年。
两年后的冬天,一场大雪,比前段时间三清山上还要大的雪,只半个晚上的时间就把缩在自家墙根下的稻草堆里的陶季给冻僵了。
是陶岩柏的生母冒雪把他挖出来抱回屋里。
陶父不喜欢陶季,但妻子已经把孩子抱回来,又是沾亲带故的,也不可能大雪天的把人赶出去。
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人留下。
因为这一次容忍,所以陶季即便厌恶陶父的为人,也几次帮扶他。
因为他知道,当年他若执意把他赶出去,他必死无疑。
但他最感激的还是陶岩柏的生母,可惜,她在他离开后没几年,也病死了。
越来越靠近陶家村,陶季就指着一处和玄妙道:“当时嫂子背着我出来寻医,就是在那里遇见的大师兄。”
玄妙看了一眼,那里是白茫茫的雪,不厚,大概没过鞋面。
她知道陶家村对陶季不好,也知道陶季因为陶岩柏和陶家村有过约定,更知道陶岩柏的生母对陶季有恩,却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的事。
陶季从不在人前说起这些事,尤其是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