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年顾北宸之所以会和卢思晴认识,这其中多少也有一些他的手笔在其中。
现在听到卢月颖又提起那个女儿来,顾启元有些不解,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能让卢月颖难过成这个样子?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卢月颖说这话,又忍不住掉了眼泪,“我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念想,就这么一个女儿,就想着能守着她过完后半辈子了,我真是舍不得她呀!”
顾启元听得一头雾水,难道说卢思晴是遭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不然卢月颖又怎么会说舍不得她?
“月颖,你先别着急,你把话说清楚,有我在你放心,肯定不会让小晴有事的。”顾启元一阵心疼,连声安慰道。
卢月颖知道这火候是差不多了,便说道,“你们家那个顾二少,真是好厉害的手段,竟然想要把我的女儿送到国外去。”
“什么?”顾启元一愣,显然没想到让卢月颖难过成这个样子的事情里竟然还会有顾南宸的手笔。
简直是阴魂不散!
“我跟你们家那个顾二少可算是素昧平生,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到他了,竟然要把我的女儿从我的身边夺走!”
卢月颖哭得越发伤心,顾启元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死紧。
“月颖,你别着急,你放心,只要是你不想让小晴出国去,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强迫小晴出国。”顾启元信誓旦旦地说道。
卢月颖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曙光一样,“启元,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正为我好的人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顾启元看着柔柔地靠在自己肩头的女人,一边轻声安抚着她,一边心里暗自盘算着,顾南宸和卢思晴之间的关系,是否能为他所用。
医院里,余薇安结束了已经进行了八小时的细胞分离实验,全身几乎要被彻骨的疲惫所侵蚀。
她从实验室走出来,正好碰上了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文斯彻。
文斯彻眼中的担忧和心疼几乎是藏也藏不住的,他声音沙哑沉痛,一开口,仿佛又有无数情绪在压抑着,“小安,你这样太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没事的,师兄。”余薇安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宽慰文斯彻的担忧,还是在给自己提气,“除了认真工作,我想不出我的生活还有什么其他的价值可言。”
余薇安苦笑一声,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她从来不是这么悲观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竟然会这样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小安……”文斯彻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他认识余薇安这么久,太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逞强又倔强的小姑娘,自己不肯承认的事,无论外人如何说,都不可能会让她低头的。
不得不说,文斯彻确实是世界上最了解余薇安性格的人之一。
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余薇安现在的状态有多么糟糕,可是余薇安自己却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情和工作状态会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男人而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小安,如果觉得累了,就歇歇吧。”文斯彻喟叹一声,他是拿这个小师妹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余薇安脸上的笑意有些暗淡,但还是朝着文斯彻弯了弯嘴角,说道,“我知道,谢谢你,师兄。”
这世界上有多少无缘无故就对你好的人呢?余薇安忍不住想,除了文斯彻之外,好像再没有人是这样对她不求回报的好了。
她的眼前又忍不住浮现起那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在和她温存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的男人……
想到这儿,原本已经有些淡下去的心痛竟然又像一场浩大的海啸一样,让人毫无防备地就涌上来,将她心里所有侥幸残存的甜蜜都给冲刷干净了。
剩下的,只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罢了。
“嘶……”余薇安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感觉常常会头痛,这种痛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好像不久之前她就已经经历过这样的难熬的疼痛一样。
然而她却隐约觉得,脑海里的很多记忆都是虚浮飘渺的,禁不起半点儿推敲回想,只要一凝神去思索某一时点的记忆,那些画面就好像是一团被溶进水里的纸片一样,模糊不清起来。
甚至再也拼不出原本的色彩。
“小安?你没事吧?”文斯彻眼中的担忧毫不掩饰,余薇安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强迫自己站稳后,状似无意地退开了一点距离。
就连感谢的语气都带了一点疏离。
“没,我没事……”余薇安用力的摇了摇头,仿佛是想将混乱的思绪都重新理清楚似的,然而却发现似乎事倍功半,那些紧紧缠绕着她的过往,仍然是那样紧锁着的桎梏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