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食堂,这个时辰,只有一些要换班的狱吏和衙役,在用膳,给他打菜的是婉芙。
婉芙他看表情不对劲,关切地问,“苟课税老爷,是不是饿了,民女给你多打些。”
她说完,给苟课税打了满满一大勺青菜,还有一个鸡腿。
“多谢婉芙小娘子。”面对美人的关怀,让苟课税破碎的心灵,总算缓和了些。
但是,他哪里有心情吃饭啊,连白粥都不想盛,直接拿了一个大白馒头,配着青菜和鸡腿,胡乱吃了。
他吃完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出来锻炼的乔县丞,原本被稍微治愈的心灵,再次破碎了。
他光想想谢主簿的吩咐和安排,他就心痛到无以复加。
感觉自己白给了。
乔县丞见苟课税一脸被xx的表情,停下来步伐,上前和对方打招呼,“苟课税,你这么早起来用早膳啊?”
苟课税勉强微笑,“不,我才下值呢,准备回去睡一下,到应卯时间再起来。谢主簿让卑职转告您两件事。一是,方才齐布商来报案,谢主簿让您和韩典史先帮忙处理一下。二是,黄县令昨日本来吩咐谢主簿,今日等仵作验完尸,就让黎家人去验尸,但是,谢主簿通宵到现在,状态不佳,回去补觉了,到时候,可能也要麻烦您帮忙处理这件事。”
乔县丞闻言点了点头,爽朗笑道,“没问题,都是小事情!苟课税辛苦了,快回去睡吧!”
苟课税感觉更加扎心了,他的心情无人能懂。
他不想再见到任何人!
苟课税泪奔!
他辞别乔县丞,捂脸跑回去睡觉。
乔县丞看着苟课税狂奔的背影,感觉不对劲,他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那日苟课税找他说的话,难道是因为苟课税给谢主簿打了一整天的下手,结果,今日有案子,谢主簿却没有安排苟课税参与,让苟课税心里不平衡了?
乔县丞仔细思索了一下,感觉这种可能性很高!
他原本想要再去弯弓射箭,练练身手,现在只能暂停了,毕竟还有案件在等着他去处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虽然他能做的不多,只能做一些基础的问话、做立案登记。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先稳住来报官的人,
乔县丞径直往食堂而去,他进去,就看到负责打菜的竟然是婉芙。
他很是诧异,“婉芙,今天怎么是你在负责早膳?”
婉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民女今日有事,特地跟云大娘换班,幸好云大娘温柔体贴,答应了民女。”
乔县丞没有深究,端了菜,就走。
他三两口,风卷残云,将盘中餐扫干净,端起白粥,仰头闷头灌,把喝粥喝出了喝酒的架势,相当潇洒。
他吃完饭,急匆匆地离开了。
婉芙从头看到尾,相当震惊!
她原本是端着新鲜出炉的包子和馒头,要来给乔县丞加餐的,毕竟乔县丞饭量大,就那点白粥和菜,根本吃不饱,所以,她每次都会特地给乔县丞,另外送上主食。
她现在被乔县丞灌粥的姿势,震惊到精神恍惚。
乔县丞离开食堂后,没有直接去审讯室,而是回了后院厢房,敲开了谢主簿的门。
乔县丞微笑,“谢主簿,老鼠可能要出洞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谢主簿,瞬间精神起来,他那双锐利的双眸,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鹰。
这要从最初的案件【李寡妇之案】说起,从这个故意杀人案,牵扯出的【山匪之案】到【走私案】再到【谋逆之案】等等,林林总总的大小案件,都和一个人有关,而这个幕后之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躲躲藏藏,让人抓不到尾巴。
而【春娘之死】引出的婉芙这个人物,让他们总算是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但,顺藤摸瓜下去后,却又没有好结果。
这幕后之人,太过狡诈,太会隐匿,就连黄县令回京明察暗访,却没有真正抓住他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