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等的好苦哇!”
老孙头儿听着田云长的哭诉,眼泪也吧嗒掉下来了,泪流满面呀!
当年张家店的人,无论是他们张家人,还是那些世仆、长工、佃户,除了他以外,几乎都死绝了。
这么多年来,老孙头儿想见他们,那可真都得是在梦里。
现在得见故人,心里能不感慨万千么。
这一刻,啥怀疑、啥警惕的,全都没有了。
只剩下久别重逢,得见故人的欢喜。
老孙头儿紧紧握住田云长枯瘦的手:
“师兄,师兄啊!是我来晚了!
我这些年啊,光顾着找当初那伙子人报仇了,加上我后来打听到的,说是当年咱们张家店的所有人,都已经死绝了。
所以这伤心地啊,我就再没回来仔细看过。
没成想,师兄你还在呢。
我要是早知道师兄你还在,我就是走不动了,爬也得爬回来跟你见面呢。
师兄啊,你咋瘦成这样了呢?哎呦,我看你这腿,你这腿——
这是咋回事儿啊?腿咋成这样了呢,师兄啊?”
田云长刚才冷不丁睁开眼睛见到的就是张家二少爷张武,心情激荡之下,还以为自己这是在梦中呢。
等老孙头儿这么咋咋呼呼地一说话,知道了,这不是在梦里啊,二少爷还是当年的那个二少爷。
外表瞅着年岁是大了,但还是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总是像小麻雀似的,爱叽叽喳喳,大惊小怪的。
不过田云长不愿意说这腿是因为要保住张家的祖坟,被小鬼子给打断的。
腿都已经断了,说那些好像是邀功似的,没多大意义。
而且现在时间宝贵,瞧他们待的这地方,又距离张家店没多远,还是先把该交代的事情,都跟老孙头儿交代完了,如果后头能有空闲时间,俩人再叙旧吧。
于是岔开话题,对老孙头儿说道:
“二少爷啊,不知道当初老爷有没有给你交代过,我们田家不光是你们张家的守墓人,还是护道人呢?”
这个老孙头儿还真知道的不那么详细。
因为他只是家中的次子,张家呢,又是长子继承制。
关于家里的一些个重要机密,基本上都不会对他讲。
因为按照惯例,将来等他长大成人,结婚之后,等到父母都没了,甚至也可能,父母还在的时候,就会把他给分出去单过。
那么也就等于说,被分出去单过的他,将来的儿孙们,就成了张家的旁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