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时,他掀起刘贤媳妇的红盖头,她年轻羞涩的脸庞,像村头梨树上,开得最美的那朵梨花一样漂亮,眼睛比夜空里头,最炫的星星还璀璨,她对着他,微微抿嘴一笑,他的魂都差点飞走了。
一帧帧的画面闪过:
她初为人妇的娇羞;
她初为人母的喜悦;
自己入狱生死未卜,她痛哭失声;
失去四个女儿时,她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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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枪击陈勤后,离家出走时她的泪眼婆娑;
面对靠山好大当家王老虎,她的舍命维护;
······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陌生起来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头上有了白发,脸上有了皱纹,腰身像背了重物般佝偻起来,脚步苍老得踉跄,身姿变得瘦小又干枯?
······
刘贤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仍然光滑,看看自己的手,也还年轻。
是啊,他跟刘贤媳妇一样大,今年多大呢,二十八岁。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刘贤大笑起来,原来,原来呀,这个女人,跟了自己,日子曾经是这样的难过呀!
也许自己给过她甜,但是没有给她的苦多!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都走吧,都走,走了好,走了好啊!
他扑倒在炕上,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一只拳头抵住自己的嘴,牙齿死死地咬住,像痛失伴侣的羽雁,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哀鸣——
另一个屋子里头的刘道云跟媳妇,也都没有睡着。
嗣子跟嗣子媳妇到底咋商量的,他俩不知道,但是听见隔壁屋子里头,又是打又是哭又是喊的,还有别的男人的呼痛声。
就知道,这事情即便处理完了,嗣子刘贤的心里,那也好受不了。
俩个老人也没有点灯,摸黑躺在炕上,刘道云媳妇给睡熟的湘莲,掖掖被角,怕惊醒孩子,小声跟刘道云说:
“当家的,咱就真的一点也不管呢?”
刘道云知道她指的是刘贤夫妻俩的事情,“嗯”一声,也小声说:“咱俩管啥呀?一辈人管一辈事吧!
咱老了,老了就得服老。
年轻人他们自己的事情,爱咋处理就咋处理,咱就帮他们照顾好小湘莲就行了。
别的呀,别掺和!
掺和多了,万一将来他俩谁后悔的,指不定还得埋怨咱们。
咱们呀,就每天能多干点活就多干点,不能呢,那就想法多照顾照顾小湘莲,哎,这就算对得起他们了。
别的,咱也是有心无力呀。
别说刘贤他俩咱帮不上忙了,那咱闺女现在,哎,也不知道咋样呢?”
一提起闺女刘玉蓝,刘道云媳妇也顾不上担心刘贤了,也长吁短叹地:“谁不说呢,也不知道她现在干啥呢,是在哪里呢?
哎,你说说她一个年轻闺女,自己在外头,遇到啥难事,那都没个人帮忙。
咱俩又帮不上忙,这可咋整?真担心呢!”
刘道云拍拍媳妇的手:“也不知道刘贤这次回来,还出去不出去了。要是他还要出去闯荡,就让他帮忙给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闺女。
就算她不能回来,咱知道她在哪里,好不好,那也多少放心不是!”
却不知道他俩正惦记的闺女刘玉蓝,现在可遇到大麻烦了,正被人,三堂会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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