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种满嘴的獠牙,双目闪着寒光,发出一声怒吼,突然一蹬腿,同时两只手上锋利的指甲划过水泥的墙壁。不少的蟑螂在碰到指甲的一瞬间,就变得四分五裂,而我就在它的面前,仿佛已经感受到了一阵厉风,迎面吹了过来。我迅速挪动着脚,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不顾一切的紧紧贴在水泥墙壁上。背后有无数的蟑螂在爬动,我已经完全不在乎了,自己能不能活下来,现在才是我真正关心的问题。
就在我刚刚贴上墙壁,犬种的前爪就已经挥舞了过来,可惜它却扑了个空,又落在了水中,激起一片油腻的水花,溅到了我的脸上。但它更本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紧接着便抬起双爪扶住墙壁,那锋利指甲狠狠的插进了墙体中,以那为定点,双臂一发力,尖锐的獠牙便直朝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我连忙一个翻身,扶在墙壁上的手随着甩动,爬在手上,一片带着翅膀的黑色小生物被我掀了起来,铺天盖地的洒在了犬种的脸上。它因此稍微一迟钝,便给我创造了出了充足的机会。握枪的左手,迅速抬到了眼前,对准了犬种的头,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狭窄的通道,就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枪声无法传播出去,不停在的空间内反射回荡,一瞬间被放大了十倍甚至是二十倍。“砰”的一声巨响,我感觉就像是在自己身边,引爆了一颗炸弹一般,震的我耳膜剧痛,而整个头颅,都像是大本钟一般是,在不停的嗡嗡作响,震动不已。我一边握住了耳朵,一边极力的控制自己那模糊的视线,看向犬种。然而令我诧异的是,这一枪竟然没有打中它!
好在犬种长着一副狗的耳朵,其听力也如我所料,要比我更深两层,所以这一枪的造成的声势,给它的带来的伤害也要更为严重。只见它用那副前爪,紧紧地抱住了头颅,就像是一个痛苦中挣扎的人一般,扭曲着倒在了水中。而那张丑陋的嘴,也大张着,不断地发出“呜呜……”的苦叫声。
我不能给它恢复的机会,所以又勉强的抬起手臂,想让枪口再一次对准在水中扑腾不已的犬种。然而,它似乎知道我手中东西的厉害程度,忽然溅起了一片水花,彻底的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心中大喊一声糟糕,接着就看到一张几乎能吞下我整个头颅的大嘴,和两排令人恐怖的獠牙冲破了水花,杀到了我的面门上。这一瞬间,我几乎闻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情急之下,我一脱手,直接把手电筒丢进了它的嘴中,让它不得不先闭上了嘴巴。但同时,它的前爪也扶在了我的胸前。一股巨力传了过来,我直接被推了出去,脊背重重的摔在拐角处的水泥墙上,不禁发出一声闷哼,只感觉喉咙中有一阵血腥味涌来了上来。接着,就感受到犬种的双爪,又一次扶上了我的胸口,但我的目光却落在了头顶处,一个晃动的光点上。
战术手电的光线非常强,即便被犬种吞进嘴中,光线依然能透过皮肤,向我指明方位。所以,我马上调转枪口,对准了那个光源,又一次扣下扳机。而吃过一次亏的我,已经不想在体验之前那般“飘飘欲仙”的感觉了,所以枪响的同时,我一歪身子,把头扎进了油腻的水中。紧接着,压在我身上的力量就是一松。
枪声过后,我马上抬起了头,还没抹去脸上的污水,便下意识的用枪口又指向了不远处的靠在墙上的光点,生怕它再次冲上来。但是这一回,我既没有感受到水面的波动,也没有看到到光点的晃动,而周围的一切也都安静了下来。它死了吗?我猜测着,却不敢轻举妄动,依然坐在原地,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混乱的呼吸终于恢复了平静,躁动的心跳终于找回了平稳的节奏,随着一口深深呼出的空气,人彻底冷静了下来。一抹着脸上的污水,朝着光源走去。才看清楚,犬种依靠着墙壁,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它的一颗眼睛上,留着一个漆黑的弹孔,黑红色的血液带着强烈的腥味,从那里不断地流了出来,看来这一枪,真的杀死了它。
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掰开了它的嘴,从里面取出那个沾满腥臭口水的手电。在光线的照耀下,我发现这个犬种的牙齿,比之前看到的那3个,要更加的尖锐和锋利,而这张丑陋骇人的面孔,也看起来更加的凶残。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我在它的胸前,还发现了一对丰满的乳房,这似乎是一位“女性”。难道之前看到的那3个犬种,是它的孩子?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并不是因为可怜这个命死我手的“母亲”,而是如果有孩子,就意味着还有一位“父亲”。
我马上用手电扫射着来时的通道和头顶,只看到通道中,所有的蟑螂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即使有一些没能逃走的,也如死寂一般漂浮在水面上。而我的头顶处,却有一个不是很高的圆口,似乎通往一处较大的空间,从圆口处,还能感觉到有一丝微弱的光线射进来。看来它们的交配习性,真如犬类动物一样,似乎并没有其他犬种埋伏在周围,我才稍微放下心,伸直了手臂轻轻一跳,扒住水泥的墙壁,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爬出洞口,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不到15平米,潮湿房间的正中央。房间没有窗户,墙上长着一层霉斑,而墙皮也大部分都剥落了。脚下是一块活动板,可以盖住我刚爬上来的洞口,而在两个墙角处,还能看到了几块打进地面的铁桩,还有几串锁链连在上面。我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一定就是锁那些犬种的房间。在铁桩的对面,则有一扇栅栏门,敞开着,光线正是从那里投射进来的。门外,是一个简陋的木质楼梯,越是往上,光线也越是明亮。
我收起了手电,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慢慢的走了上去,轻轻推开一扇带着毛玻璃的小木门,走进了一个异常凌乱的大房间中。房屋的正中间,摆着一张沾着干褐色血迹的医疗床,地面上到处都撒着纸张,还有一些针管,剪刀和玻璃的碎片什么的,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家被人废弃的小诊所一样。难道这以前是给那些犬种做实验的地方?
带着这样的猜想,我轻轻地走到了贴着墙边,一直延伸上去的楼梯口,因为从那里,我终于看到了如同白昼一般明亮的日光。举枪一步一步的走上去,是一个明亮的小房间,光线透过玻璃和敞开的房门,投射进来,照着里面一张简陋的单人床,和一个有些老旧的木质衣柜。被褥和衣服,被随便的丢在了地上,看起来同样凌乱不堪。可是相比地下,这里却多了一个卫生间。
保持着脚步的轻盈,我推开了卫生间的塑料门。一瞬间,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直冲我的大脑,而这腐臭的源头,便是那浴缸中,黑红色的粘稠液体。我自认为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我的鼻子已经达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但是这缸液体,却依然让我有作呕的冲动。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才能在浴缸中放出这么多的血?连我的思路,都在这时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这难道真的只是一缸血水吗?我皱着眉头,伸手拿起了依靠在一边的拖把,伸进了浴缸中。刚放进去,便马上感觉到了问题,拖把直接捣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我稍微搅动了一下,便马上看到一些块状的东西浮了上来,心情又一次变得沉重无比,我已经想象到了沉浸在这些血水中的,都是一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不许动!”接着,一个有些冰凉的东西,顶在了我的后脑上。“手举起来!”我暗叫着糟糕,慢慢地松开拖把,把手举了起来。这时候,他忽然从我手中抢走了手枪,然后将一个冰冷的东西,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对于这个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幅手铐,而我似乎已经被他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