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些并不懂诗的平头老百姓们,也都在这一刻跟着安静了下来。
他们显然不懂为什么大家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但是他们懂,肯定是陈澈的这四句诗震住了他们。
大家不敢大声的说话,但是私底下还是兴奋无比。
“先生说的诗好像是把他们都给镇住了,太厉害了!”
“真不愧是先生啊,原本以为会把先生难住,没想到先生区区走了四步便把诗给做出来了,嘿嘿,看把他们这些人给吓得哟。”
“这就是先生啊,咱们陈家村儿的宝。”
“那些外面来的先生们也不怎么样嘛,出了这样一道题,让咱们先生轻轻松松就破解了……”
村民们只不过是看热闹,然后觉得陈澈牛逼就完事儿了。
但是对于书院的那些前前后后到来的先生们,却是有着大小不一的震撼。
谁都知道诗这种东西不是想做便能做得出来的,它需要有灵感,需要有契机。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做出令人叫好的诗句。
但是陈澈先前已经流传出来了那么多的诗,就连烟锁池塘柳,还有白鹤楼都传说是他所著。
现在,陈澈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来了这么一首诗,而且意境深远,讽刺意味浓烈,简直叫人头皮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刘勇最先反应了过来:“好,好诗,好诗,哈哈哈,裘先生,咱们陈先生问您呢,虽非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哈哈哈,妙,妙啊……”
刘勇说得眉飞色语的,一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学生们细细的咀嚼品位着陈澈的这首诗,慢慢的眼睛都随之变得大亮了起来。
裘百楼听得也是哈哈大笑:“虽非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吗?哈哈哈,不错不错,这诗真不错啊,陈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来来来,你上来,咱当即与你斩鸡头,烧黄纸,纳为八百之交……”
他把陈澈给拖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真的宰了一只鸡,烧黄纸与陈澈结拜成了兄弟。
陈澈一路上都是懵的,他没想到裘百楼居然是来真的。
不过看到王鸿文冲着自己使眼色,陈澈也就明白这其中肯定是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也就从善如流。
裘百楼陈澈不清楚,但是王鸿文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所以,听他的准没错。
先生们,学生们,都被陈澈的这一首七步诗给惊艳到了,接下来大家的饭桌上讨论的都是陈澈的诗,不仅仅是这首七步诗,还有之前的锦瑟之类的诗,甚至烟锁池塘柳都被拿出来议论了起来。
而楼上,陈澈则被王鸿文拉着认识其他新来的先生。
“这位是高逑,高先生,本身是成州的同知大人,受老夫之邀前来书院挂名任教,高大人有着经天纬地之才,他能来书院任职,不仅是学生们,也是我等先生们的荣幸,只可惜,高大人公务繁忙,仅能在此小住几日,陈澈你回来得正好,你若是再晚回来几日,高大人便要离开了,少了高大人的当面教诲,可是你的一大损失啊。”
王鸿文的一席话,让陈澈心头一咯噔。
别的不说。
单单是高逑这个名字就让陈澈侧目三分。
能叫这个名字的人,会是简单易与之辈?
况且王鸿文字里行间已经警告陈澈了,这家伙,可是成州的同知啊,五品官员,是荣东知县许正邦的顶头上司,更是成州数县的父母官,地位是仅次于知府的官员。
简单来说,高逑就是成州的柳彦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