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8月30日,天刚放亮,雾气朦朦,随着隆隆的炮声,方司令亲自指挥九旅和独立旅突然发起进攻,在几十门火炮的掩护下,两个旅分进合击,一寸一寸攻进刁翎。
方司令的望远镜里,攻击部队如潮水一般向刁翎扑去,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
孟占山的独立团被当作预备队使用,在西北方向的达连河待命。
对此,独立团官兵非常不满,尤其是大虎和二虎,在众人的撺掇下来到团部,在简易指挥所里围着孟占山来回转磨。
“团长,这是咋啦?咱堂堂主力团居然被放了鸽子,跟在人家的屁股后头当看客!这……这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咱独立团自进入东北,先战东安,再战大甸子,那一仗不是打得漂漂亮亮,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倒把咱拋下了?我说……这也太离谱了!”
孟占山不为所动,继续观察战况——
望远镜里,炮弹一排排落在刁翎外围,泥土把天都遮盖了……
陆政委连忙做工作道:“我说,这里面有个平衡的问题!咱独立团连打胜仗,出尽了风头,人家能不眼馋吗?
军区领导把咱放一放,给人家一点机会,这也是很正常的嘛,总不能好事都让咱占了。”
孟占山不动声色,连头都没抬,望远镜里,土匪的火力异常凶猛,轻重机枪“哗哗”地扫,炮弹在攻击部队身边吐光爆炸……
二虎不大认同陆政委的说法,大声反驳道:
“哼,我看未必,一准是方司令把咱当外来户,怕咱抢了风头,所以把咱摞在一边。”
“就是,这就好比把钢刀放在一旁生锈!连二分区的四、五支队都上去了,却把咱撂在这儿,这……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大虎大声应和道。
眼见兄弟俩越发不像话,陆政委有点恼火:
“我说,你们俩这样发牢骚多不好,会影响到战士的!上级让咱们当预备队自有上级的道理,你们得学会服从……”
二虎一听这话就翻了:“狗屁的道理?先前收网时累得咱屁颠屁颠的,噢!到捕获了没咱的份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就是,政委,不是我说你,你就缺乏一股子狠劲,什么时候都是顺毛驴,咱得赶快向上级请战,不能在这儿干耗着!”
“唉……”
陆政委长叹了一声,苦笑着连连摇头,这是两个听见炮声就心痒痒的家伙,此刻表现的就像两个愣种,梗着脖子和自己干。
他知道这两个家伙一向颇有功劳,不好拿捏,一时间竟下不来台。
激列的战况出现在孟占山的望远镜里,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南北十余里突然出现一条黑色的人浪,像涨潮的海水一般,向东方扑去,土匪们居然发动了反冲锋!
手榴弹的爆炸声,刺刀、枪械的撞击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响成了一片……
“两位,稍安勿躁。”
孟占山扭回头,看着两位脾气火爆的连长,很认真的说,“要我看,你们冤枉方司令了……”
“哦?”兄弟俩的惊讶声格外响亮。
“我说,这就好比我对你们俩的使用。你们俩可是我的杀手锏!营盘山、榆树镇、大甸子,哪一仗不是靠你们俩在关键时刻奇兵突出,为常人所不能?
同样,在方司令眼里,我们独立团也是杀手锏,得用在关键时刻,这清扫外围的活哪配咱们干?”
“哦?真的?”
“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