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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打趣（第1页）

一旁的李良见状，忍不住打趣道：“柳生你的凉粉都滑掉了。”他敲了敲正处于走神状态的柳生严，顺势将从他筷子上滑脱的凉粉吃到嘴里。柳生严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咦？柳生你居然没有反应？我吃掉了你的凉粉啊！”李良对柳生严的“无动于衷”感到大为失望，他摇晃着对方的肩膀，希望他能分一些注意力给自己。然而柳生严只是从容地吃着自己的凉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金小语见状，不禁有些囧囧有神。她顺着自己刚才慷慨激昂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那边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景象。她心中暗想：“愉快的国中生活么……似乎……少了点说服力呢……”

……

回家的路上，允南终于忍不住向金小语提出了质疑：“你为什么那么做？关于相叶美智子的事情。”

金小语漫不经心地从路边揪下一片柳叶放在唇间吹着：“喔，我和她还蛮聊得来的嘛。能在一所学校读书的话，岂不是很不错？”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随意。

允南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你不是对陈灵……”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金小语打断了他的话：“那又怎样？我根本没有介意的余地啊~”她摆弄着手中的柳叶继续说道，“之前我们聊天的时候，相叶君就提到过这次回日本的事情。她说登机前在MSN上随口抱怨了一句自己的航班是半夜到日本。结果柳君就推算出了她的航班时间，半夜从神奈川跑去东京守候在成田机场门口接她。这样的感情我怎么可能去破坏呢？”

“别开这种玩笑了，少年，你可是有过恋爱经历的人啊！仅仅是‘亲吻’这种小事，你既已亲身体验，又何必羞涩难言？假正经！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假正经！”金小语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脸上写满了嫌恶，她用小指轻轻挖着耳朵，仿佛要挖去这份不悦。

“我……”允南的反驳话刚出口一半，便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落入金小语那独特的“逻辑陷阱”之中，他猛地闭上了嘴，不再言语。金小语敏锐地捕捉到了允南话中的微妙变化，她目光如炬，扫视着后视镜中那张脸色略显不自然的少年脸庞。

天哪，他居然纯情到这种地步，谈了恋爱连亲吻都未曾有过！允南精市，你那看似历经沧桑的外表下，竟隐藏着一颗如此纯净的少年之心！金小语心中暗自惊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怎样的‘衣冠禽兽’？”允南精市，这位运动场上的佼佼者，此刻却只能苦笑地回望着金小语，眼中满是无奈与委屈。

金小语猛然意识到自己竟不小心将内心的OS轻声嘟囔了出来，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她翻了个白眼，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车厢内静谧了几秒钟后，允南那柔和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小语，你不必如此为难自己。妈妈她并没有期望我们之间真的发生什么，她只是喜欢看到我们友好相处的画面，满足她对青梅竹马美好幻想的期待。而且，我也从未因你的事感到困扰。其实，和你一起上学对我来说并不算是麻烦……”

“哦？”金小语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斜睨着允南，眼神中满是不信。若真如你所说，那之前为何大发雷霆？

允南略显尴尬地解释道：“呃……确实，你的出现打乱了我原有的生活节奏和习惯，但这也并非不可克服。比如，在街区跑步时，我可以与早起锻炼的老爷爷老奶奶们亲切地打招呼，这也别有一番乐趣。”

“算了吧。”金小语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再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你分明更希望我快点找个男朋友，好让允南阿姨的期望落空。我不过是撒了个谎，帮你达成心愿而已。反正我也没什么可损失的，至于名誉，我本就不在乎。这样一来，你也不用再催着我去接近柳君了，我们算是两清了，允南君。”

尽管嘴上说着绝情的话，金小语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烦躁。她自己也说不清这股烦躁究竟源自何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身旁的这位少年。

她凝视着车前的方形装饰香水，沉默片刻后，允南轻声开口：“小语，你误解了。我并非出于那样的目的，而是真心觉得你们很般配……你们有着共同的爱好，喜欢读史书，喜欢夏目漱石的作品，性格也相投。记得吗？第一次见面时，你们就相处得非常和谐……我一直以为你们可以……”

允南的话温柔而体贴，却未能触动金小语的心弦。相反，她心中的怒火反而被彻底点燃：“拜托，这些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别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好吗？你觉得合适，我们就真的合适了吗？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允南精市！”

金小语紧握双拳，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吸入胸膛：“我猥琐、不讲道理、报复心强……随便哪一条都能让一个正常的青春期男生避之不及。好在我还算有自知之明，能够及时醒悟，知道悬崖勒马！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事没有毅力，喜欢别人也只是半吊子！所以，你这种连自己都嫌弃的人，就别再把你那套强加给朋友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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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番自暴自弃的话，然后猛地推开放在车前的剧本，别过脸去，不再言语。

“噗——”允南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慌忙摆手道歉：“不，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居然能如此坦诚地面对自己……”

金小语没有理会他的道歉，只是继续别着脸。然而，允南却隐约感觉到她的眼眶中闪烁着泪光。

“不，不，我是说，其实你没有那么糟糕。”允南再次尝试安慰她，但声音中却难掩无力与挫败。

车厢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而压抑。允南深刻感受到了金小语强势外表下隐藏的自卑与压抑，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必须做些什么来安抚这个受伤的少女。

然而，尽管他以网球队领袖的身份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但在面对金小语这种复杂而难以捉摸的少女时，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挫败。他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安慰她，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最终，允南鼓足勇气，直视着金小语的眼睛，字斟句酌地说道：“虽然你有着不同寻常的一面，但这样的你也有着别样的可爱。”

这句话仿佛一股清泉般滋润了金小语干涸的心田。她瞬间被浇熄了怒火，脸上泛起了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少……少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惯常的伶牙俐齿此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此时允南能够再补上一句“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那么金小语或许真的会被他彻底击溃。但幸运的是（或许也是不幸的），山南先生的及时出现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氛围。

“打扰二位了，虽然有些抱歉，但再耽搁下去今天的练习就要迟到了。”山南先生一边将烟盒放回西服口袋一边敲着车窗说道。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暧昧的笑容仿佛看穿了车内的一切。

金小语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山南先生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和允南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这种变化究竟是好是坏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她知道的是无论未来如何她都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和这段复杂的关系她的耳畔，仿佛还回荡着允南那句轻柔却意味深长的“别样的可爱……别样的可爱……”，而她的心思，却早已飘向了远方，对那重复的话语置若罔闻。敦实的嘴唇一张一合，如同无声的电影胶片，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却未能触动她分毫。

允南的脸上挂着一抹歉意的微笑，轻轻推开门，优雅地走出驾驶座，留下一句温暖如春风的“那么晚上见，小语~”伴随着他挥手告别的身影，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金小语深吸一口气，系好安全带，启动汽车，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副驾驶座上那个仍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少女——山南先生口中的“石化少女”。她如同被时间遗忘的提线木偶，僵硬地挥着手，与车外的允南做着最后的告别，眼中却是一片空洞。

“哈哈，今天玉织姬与敦盛卿的剧情，定能演绎得完美无瑕。”山南先生操控着方向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试图用轻松的语调打破车内的沉寂。然而，那少女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地望着后视镜中，允南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其化为一个模糊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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