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要卸磨杀驴,甚至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也要依赖这个群体,毕竟关中确确实实是大秦的中坚力量。
也同样是大秦的核心……
赵泗并不开口,只是听着堂下群臣吵吵嚷嚷此起彼伏。
“诸子百家,妄议君上朝政,传播歪理邪说,诽谤政治,蛊惑人心,惺惺作态……”
“儒家,五蠹之首!”
“关中老秦人才是大秦的根本!”
“陛下一统天下,四海皆为秦人,你难道妄图割裂天下?”
“放汝娘的屁,莫在这里混淆视听,前岁天下大乱,六国之地各地叛乱不止,唯有关中一片清明,天下各地皆赖以关内派兵,输送秦吏,各地才得以陆续安定……”
“我看你们就是贼心不死,妄图复辟!”
“就是防着你们!”
“就是看不起你们,你们有什么值得我们看得起的?”
“蒙家?蒙家不是土生土长的老秦人,可入秦也有几代,为国立下赫赫战功,你们怎么好意思和蒙家比?”
“李相?李相官至三公,靠的可非口舌。”
“没有立功的地方?笑话,大秦还按着你们拼死效力前赴后继了么?”
“吏治于法,民用于秦!赏功罚恶,这是天理!”
“吏不够用?不够用也好过用一帮滥竽充数之人!”
“开放学室,吏倒是够了,就怕反而还不如之前呢……”
学室……法吏以及关中老秦人的根本。
一经涉及,就掀起了轩然大波,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关中老秦人的群体在这一刻展现出来了惊人的战斗力,一边喷百家,一边喷内史腾,一边喷关外六国之人。
朝堂之上,霎时间乱的和菜市场一般,群臣激愤之下,甚至险有人打算动手。
李斯眯起来了眼睛神情有些凝重,赵泗也皱了皱眉头。
他终究不是始皇帝,若不然,今日的朝堂不会乱成这样。
“肃静!”
赵泗沉声开口,朝堂之上尚有争吵之音,情绪上头的时候,会自发屏蔽外界声音。
当然,说到底或许还是对赵泗缺少了真正的敬畏之心。
毕竟,赵泗只是监国……
“肃静!”
赵泗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案几。
声音又轻了许多,但仍有窃窃私语之人。
“执金吾何在!”赵泗眼睛眯了眯。
季成得传,带甲入侧,宫内皆止。
“满朝公卿,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犹如泼妇,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