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听见赵玄英搂着老夫人哭诉道,“老夫人一直强撑着,不想让府里的人过多担心,我瞧着老夫人脸色不好,本想着询问可要找个大夫来看看,谁想老夫人忽然就倒了下来,脑袋磕在那鎏金的摆件上啊……”
白家刚蒙男儿惨死,老夫人伤心欲绝昏迷也是情理之中。
各院的夫人虽然觉得突然,却并没有怀疑什么。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夫人的眼皮却忽然动了动!
“老夫人!”
眼看着老夫人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各院的夫人蜂拥而至。
“把,把白家交,交……”
老夫人目光混沌,哽咽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赵玄英又是慌又是恨。
万万没想到,这老不死的竟还存着一口气!
在众人看不见的视线里,赵玄英蓦地收紧了原本托着老夫人后脑的后,特意续长的指甲深深扣入那早已鲜血淋漓的伤口里。
剧烈的疼痛袭来,老夫人浑身一颤。
话还未曾说完,人便是没了气息。
赵玄英悄无声息的再次拖住了老夫人的后脑,哭喊着道,“老夫人放心,舒沅是白家的长女,日后定遵您所嘱,将白家交给舒沅来打理。”
老夫人的忽然撒手人寰,让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各院儿媳,不得不强撑起精神开始置办起了吊丧的事宜。
很快,白家所见的房檐上,全都挂起了刺目的白绸。
常妈妈心知自家的爵爷对颜姑娘是怎样上心,连忙让人将消息送去了遵懿公府。
卢青收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为之一震,整个遵懿公府内只有他知晓自家爵爷另外一个身份的他,当即写下一封亲笔信绑在了飞往靖曦城的鸽子腿上。
靖曦城,靖曦王府。
充斥着淡淡书香的书房内,几名老将军正笔直而坐。
镇国公已故,本来就不赞同与白家囤私兵的几位老将军,自然是想要趁着这个时候提议反悔的。
其中一位老将军就道,“靖曦已与北齐联姻,当初同白家定下的屯兵便不予作数。”
白朝颜并不慌,只是淡淡地看向那位老将军道,“自古联盟之国哪个不是各自揣着自己的谋算,更何况北齐皇室惯于阴险狭隘,白家就是前车之鉴,难道靖曦就不怕被北齐利用后,变成第二个白家?”
几位老将军眉头紧皱,垂眸思量。
片刻后,有人瞥了一眼径自品茶的陆南砚,又道,“白家与靖曦一同屯兵,难道就不是与虎谋皮了?”
阮冰沁一事还历历在目。
无论是白朝颜步步为营,置阮冰沁于死地的算计,亦或是白朝颜在阮冰沁身上戳出血窟窿的狠绝毒辣,都让在场的众人肝胆生寒。
白朝颜却道,“若白家愿让出私兵的兵权呢?”
一语激起千层浪。
几位老将军惊愣看向白朝颜,以为听错了什么。
屯私兵却不要兵权,岂不是等于白白给别人练兵屯兵?
如此简单的道理,白朝颜当然明白。
所以她顿了顿又道,“眼下各国征战不断,难民争相出城逃难,靖曦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这些难民引入靖曦城,男子招收入伍,后续白家会派人秘密前往靖曦操练新兵,将这些难民训成大梁铁骑,军权可以交予靖曦,但前提条件是,靖曦必须按照操练的新兵付给白家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