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颜接过地契,忽然问道,“徐子谦已经是七皇子的人,你就这么把人给杀了,不怕七皇子兴师问罪?”
陆南砚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杀都杀了,又有何可怕?”
白朝颜静默着半晌,忽然点头道,“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语落,她揣着地契下了马车。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就连府里值夜的下人都跑去一旁偷懒了,白朝颜为了不吵醒府里的人惹来非议,干脆绕去了后门,直接爬墙翻进了院子。
脩儒看得一愣一愣的,谁家的小姐是这样式儿的?
“走吧。”陆南砚吩咐一声。
此时的他唇角方无半点笑意,漆黑的眸深不见底。
陆南砚既然敢杀了徐子谦,就已经想好了后路,等回到府后,他便派人将徐子谦的尸体连同这段时间掌握的证据一并给七皇子送了过去。
七皇子面对着徐子谦的尸体,看着那些指明徐子谦跟三皇子有勾结的证据,虽然心里明白徐子谦吃里扒外,但陆南砚的先斩后奏还是让他大为不快。
可还没等七皇子上门问罪呢,陆南砚便主动踏进了七皇子府邸的大门。
随之一同而来的,还有白鸣岳和白夫人。
其实白鸣岳的到来,陆南砚也同样是有些惊讶的。
陆南砚很清楚他今日杀徐子谦是莽撞的,但他知道白朝颜就在隔壁,而能够说服白朝颜相信的唯一办法,就只能如此。
若是再有一次,陆南砚仍旧会选择如此。
至于七皇子……
闹闹脾气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白鸣岳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他,想要面见七皇子。
陆南砚虽然清楚白鸣岳一定会同意辅佐七皇子,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白鸣岳面见七皇子,只提了一个要求,要见孙太医。
七皇子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往孙府递了帖子,孙太医匆匆拎着药箱而来,在仔细的检查后,证实了白夫人确有中毒,不过并无大碍,只需按时吃药方可调理。
孙太医跟白鸣岳是旧识,又有过命的交情,白鸣岳自是信得过的。
不过孙太医顿了顿又道,“正常来说,白夫人身体里的毒是由蝮蛇,毒蛛和断肠草熔粉而成,中毒后应并没有其他征兆,待毒侵五脏六腑后,会直接身亡才是……想来还是白夫人福大命大,遇见了某位高人,将白夫人体内的毒素逼迫显露,不然就是微臣怕也束手无策。”
屋子里的几个人听闻,都是一愣。
陆南砚是反应最快的,再是想想白朝颜那句,‘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原来,她早就是给他铺好了白鸣岳这条后路。
白鸣岳还有些愣怔,他没想到,白朝颜是真的想要救他的夫人。
如此说来,他确实是欠了白朝颜一个人情。
而就在七皇子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绞尽脑汁的琢磨着,上京究竟有谁如此妙手回春的时候,就听见白鸣岳开口道,“以后只要是七皇子所需,草民定万死不辞,还请七皇子为草民准备一处院落,能让内子静养,再请白朝颜为内子诊治调养。”
七皇子惊呆了,“谁?”
你再说一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