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千刀的……杀千刀,那肘子比猪血还好吃,怎么能让他们得了去?
刘婆子愤然,想哄哄那傻旺,把肘子拿过来,傻旺却见到她就满是厌恶,还忍不住呸呸呸地朝她吐了几口唾沫。
顿时,刘婆子恼恨得想张嘴辱骂傻旺,傻旺不等她开口,他就龇牙咧嘴地向她做了一个鬼脸,一本正经道:“那些都是我的,我的,不给你……不给你。”
杨东岳真的是第一次看见傻旺这么讨厌一个人,想来这刘婆子没少哄骗傻旺,故意不给傻旺饭吃。
否则傻旺那么心思纯净的人,干嘛会对刘婆子那么极度反感。
还有他也不想看见这刘婆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怪让人心烦和憎厌,便连忙拉着傻旺的胳膊,迅速离开了刘婆子的视线。
刘婆子瞧他们溜得那么快,瞬间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整个人都梗着脖子,面色十分难看地在心里咒骂裘大壮,还有傻旺和杨东岳三人。
而杨东岳提着一篮子野猪肉回家,以为自己会马上看到林秋珍非常欢欣地表情,偏偏他一进厨房,映入眼帘地是林秋珍一脸愠怒,当然在瞅见他手里那篮子野猪肉时,她还是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稍稍欣喜的笑容。
“咋了,秋珍?”杨东岳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篮子放在灶台上,慢慢挪到林秋珍身边,问她。
林秋珍啥都没说,直接打开碗柜,从里面拿出那罐子麦乳精,塞到杨东岳怀里,气恼说:“这刘婆子忒不是一个东西,我就说她咋那么大方,给咱这么好的赔礼,原来早就被她打开,偷偷尝了一点,你瞧这都受潮了,全结成了硬块,我都不知道咋整了。”
闻言,杨东岳立马打开盖,往里仔细瞅了瞅,确实如林秋珍所说,这罐子麦乳精都因为受潮,黏在罐底,结成硬块,想喝它,还得费力用工具,把它砸碎,要不然不就浪费了吗?
“那红糖呢!有没有受潮?”杨东岳是真没想到刘婆子这么精明和算计,给他们赔礼,居然都还耍些小心机。
林秋珍摇头:“红糖没受潮,不过说是一斤,我看也就七八两,都被她用菜刀悄悄剁了一块儿,”说着,她还把红糖拿出来,给他瞧了瞧。
这时候的红糖大多都是硬得像板砖,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出这到底有没有缺斤短两,被偷偷做手脚。
杨东岳倒没有林秋珍那么气愤,大概他见识过许多像刘婆子这样小气又抠抠搜搜的吝啬鬼。
有些一辈子都改不了那个德行。
而事实上,他们还真冤枉刘婆子了,刘婆子自己都不知道那罐子麦乳精被人偷偷打开,她要是知道了,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也是我不好,我该当着她的面,把这罐麦乳精打开看看,要不然咱也不会吃这个闷亏。”林秋珍昨天一回来,本来想立刻给她妹子,还有三个娃冲一碗麦乳精喝喝看。
却被那窝野猪崽子给转移了注意力,害得她都忘了这茬。
今天才想起来,哪知道这刘婆子又跟她耍心眼,真是气死她了。
杨东岳安慰道:“这不怪你,再说咱还是赚了,这红糖不是还能吃吗?”
林秋珍白他一眼,说:“你啥意思,红糖能吃,这麦乳精就不能吃,要扔了。那不行,这东西太金贵了,秋桂和几个娃从来都没吃过这玩意儿,可不得让他们尝尝是个啥滋味。”
“那你呢!你不也没尝过这麦乳精的味道?”杨东岳顺口回了一句。
林秋珍不甚在意道:“我喝这玩意儿干啥,我又不长身体。”
话落,杨东岳连忙扫了几眼她有些瘦弱,某些地方却意外丰满的身材,以及她那枯黄分叉的头发。
心想:她要是多补补,那肯定会更加漂亮。
毕竟林秋珍是柑家村出名的美人,经常被村里人,还有外村人褒扬,说她是柑家村的村花。
以至于很多年轻小伙子得知她嫁给杨东岳这个下乡的知青,他们还常常背地里埋怨,说林秋珍好好地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里,关键这杨东岳在他们瞧来,是真配不上林秋珍。
林秋珍自个儿很有自知之明,她长得好看咋了,还不是一个没文化,只能在地里刨食儿的农村姑娘,她觉得自己能嫁给一个知青就很不错,很有面子了。
其他的她也不奢求,就老老实实过日子,把几个娃拉扯大,让他们都有出息,那她这辈子说啥也满足了。
“东岳,你愣着干啥?赶紧给我抱几根柴禾,我要给富贵炖肘子吃。”林秋珍不知道这杨东岳的脑子都在想啥东西,可若是她真晓得了,一定会特别害羞地啐一口杨东岳,骂他死不正经。
杨东岳回神,忙拍了拍自己的右脸,他发现自己竟越想越歪,难道变成了男人,这部分思想都靠下半身支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