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离九江二十几里地,田甲申准备对周围所驻扎的、天地会会众发出求援信号时,就有成群结队的、抬着无头尸体的老百姓,沿途哀嚎着走来。听到哀嚎声,和尚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什么事了?”话音落下,田甲申壮着胆子往后一个一个看过去,就见哀嚎着的老百姓,陆陆续续的抬着一具具无头尸体而来。看了前面十几个人,田甲申赶忙回过头,对徐四强说:“沿途抬的都是无头尸体,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徐四强预感到不妙,说:“不会是那些被关押的人、被杀头了吧!”和尚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不可胡乱猜疑。众位施主,待老衲打听打听。”和尚走到第七伙抬着无头尸体的人跟前,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众位施主,为何抬的都是无头尸体,他们身犯何罪了?”其中有一位说:“没有犯罪。他们都是前几天被清兵抓来、关押在一起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一夜之间,身首异处。清兵说,本来想把这些抓来的老百姓,送往前线与太平军打仗,立功请偿。不知道太平军怎么得到了消息,又不知道从何而来,一夜之间,把关押在一起的老百姓诛绝,且人头都不见了。”和尚说:“罪过罪过,施主,官兵说得天花乱坠,都是骗人的鬼话。你们可仔细想过,其中有文章?”听了这话,徐四强、田甲申、郑秋海、钱先多、何玉刚、何玉虎也近到了跟前说:“其中必有文章。”那位说:“诸位,你们这话何意?你们是干什么的?”和尚说:“施主,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也有亲人关押在一起。我们怀疑无缘无故被杀头,与清兵有关。你们问过清兵,太平军从何而来,又到何处去了吗?又是何人领着太平军,一夜之间杀了那些关押的老百姓吗?”那位说:“没有问。和尚,你的意思是……”和尚说:“施主,老衲把话挑明了。这些人头正是清兵砍去请偿了。清兵说来了太平军,你们见到现场有太平军和清兵的尸体吗?再说,太平军都是红巾裹头,在太平军杀那些关押之人时,那些被关押者,不会不反抗吧!一旦反抗,便会出现打斗的现象。有了打斗,自然会有被关押者把太平军的红巾扯落地。在现场,你们见到太平军裹头的红巾没有?”那位说:“我们在现场没有注意。只是一门心事的寻找被关押了的亲人尸体。尸体没有头颅,自是很难辨认。只有接近死者的人,才能从身体的痣、斑纹、胎记、残缺、疤痕、衣服,认得死者的尸体。”和尚说:“那找到尸体的人,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喏!”那位说:“可以说是。”
在抬无头尸体的人群中,有人听得和尚说得句句在理,愤愤不平的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便有人说:“死者死得不明不白,我们抬着尸体回原地去查个水落石出。然后,再做安葬。”有一个人这样说话,自然有无数的人响应“号召”——又纷纷抬着无头尸体返回。
和尚、徐四强、钱先多、郑秋海、田甲申、何玉刚、何玉虎七人,又随波逐流——跟着那些人一起,来到了九江。
到了九江的一个小山坡上,众人见到了漫山遍野的无头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和尚稽首,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尸横遍野、腥风血雨,罪孽深重,造孽造孽。徐施主,你与徐三保从小一块长大,自然知道徐三保身上长的胎记、斑点和痣,或疤痕吧!”徐四强见了漫山遍野的尸体,心如刀绞,眼泪早已滴滴答答的流个不止。听了和尚说的话,徐四强擦了擦泪水,说:“记得,我哥哥徐三保的右小腿前面有一个似蝴蝶的疤痕,有铜钱大小。那是我小时候与他打闹时,用石头不小心砸中,留下的疤痕。还有,他左脚的脚掌背面长了一颗黄豆大小的肉痣。”听了这话,和尚说:“大家听见没有?徐四强的哥哥,徐三保的右小腿前面有一个像蝴蝶状、有铜钱大小的疤痕,又在徐三保的左脚掌背面长了一颗黄豆大小的肉痣。你们按照这两点去寻找。”听了这话,傻子何玉虎问道:“他哥哥徐三保是男的还是女的?”和尚说:“哥哥当然是男的呀!女的叫姐姐呀!你们从衣着上看,找男尸检查,左右脚的两个不同标记,找到类似情况者,叫徐四强去辨认。”听了这话,众人齐声叫了一声“好”,便开始寻找徐三保的尸体。
在和尚一心低头寻找徐三保的尸身时,却有一位用右手拄着拐杖的老太婆,摇摇晃晃的扭动着步伐走近了他,并说:“和尚,你是不是找徐三保?”和尚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位白发披肩的老妪站到了眼前。
这位老妪是谁呀?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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