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和一口应下。
王费隐就哼哼,“就你这爱享福的命,还想换天呢,真去做了,苦不死你。”
潘筠嘴硬,“我那是为了百姓!”
潘筠吃着大鱼大肉,扭头朝厨房外面看了一眼,道:“也不知道我父兄有没有肉吃。”
王费隐:“大同羊肉便宜,他们吃的比我们还好。”
“说到这里,我也想吃羊肉了,”王璁道:“明日我去集市上买点回来祭灶吧。”
王费隐:“买吧,买吧……”
其实,潘家父子的生活没有信上说的那么好。
境况再好转,他们也是充军的罪犯。
潘洪即便做了保长,他只要不是前保长那样的人,他的生活就不会好过。
作为保长,他只是有安排分配下来的任务的权利。
前保长是把自己及其家人该做的事推到了其他人名下,但潘洪为人正直,做不来这事。
他甚至主动承担了较重的一些活计。
上面安排下来的任务,一保若完不成,他要么自己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要么找个背锅的人。
前者,他可能就失去保长这个职务,后者,背锅的人可能会被当做炮灰赶到前线去。
所以潘洪对上面安排下来的任务不敢怠慢。
全保的人一起努力,没事可做,可以放假回家的潘岳和潘钰也跟着推板车去转运青储,前面则是低头背着一大捆青储,艰难在雪地里走的保民。
最后一批青储被存到仓库里,其他人纷纷和潘家父子告别,缩着脑袋,拎着绳子离开。
潘洪则是要等仓库清点完毕,签字画押后才走。
父子三个推着车,冒着风雪往家走。
今年大同的雪也特别的大,特别的厚,此时路上的积雪就到小腿了,板车也走得很艰难。
潘钰:“早知如此,还不如丢下板车,直接背呢。”
潘洪笑吟吟的道:“别抱怨,要不是这车,这一趟未必能扛得完。”
潘岳问,“父亲,接下来你们还要做什么?”
潘洪道:“喂马,打扫马厩,都是一些散活了。”
潘岳喃喃:“今年就算过完了,又是一年过去,不知道小妹长高了没有。”
潘钰:“不知道她头发有没有好一点,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稀稀落落,枯黄细软。”
潘洪:“不得嘲笑你妹妹。”
潘钰嘀咕,“我哪嘲笑她了,我分明是心疼……”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父子三个说话声音又小,所以并不怕被人听去。
也只有此时,他们才敢小声的提起妹妹。
正说话,一声呜呜的军号声响起,潘岳和潘钰吓一跳,立刻丢下板车就往营地跑。
他们父子三人本就在军营附近,很快就有令兵跑出来传令,“二营、三营立即回营集合,有敌袭——”
潘岳和潘钰跑得更快了,潘岳一边跑一边回头冲潘洪喊,“爹,你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