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孔时雨歪头想了想,给背对着自己的伏黑甚尔递出了一支烟,“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应该是有的吧,主要那家伙连手术都不肯摘下婚戒……你不是认识他吗?”
伏黑甚尔接过烟,随意的在指尖捻了捻:“不,我只是认错了。”
认错了你给人诊所砸了?
孔时雨一言难尽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砸出的大洞,决定不和这家伙讨论这个问题了:“那你要找谁?”
“找一个,”伏黑甚尔扫视了一眼诊所的布局,淡淡地说,“找一个会给濒死病人提供电击器、麻醉药和高度烈酒的混蛋未成年。”
孔时雨:?
你找的真的是医生吗?
“不管怎么说,你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孔时雨瞥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外,饶有兴致的提醒这位出手霸道的青年,“需要我帮你介入调解吗?禅院。”
伏黑甚尔从空荡的办公桌上收回了目光,直接捏着烟转身从墙洞中走了出去:“不过是跟一群蝼蚁一起活动一下筋骨,需要什么调解。”
明明诊所的位置没有变,也存在着前代鬼手,但却并没有出现继承的下一代鬼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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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没有搭理逐渐因为过大的动静警惕起来的混混们,伸手摸索了一下诊所的大门。
这里是存在着油漆痕迹的,很久以前,前代鬼手用蓝色的油漆,在这里写了一个鲜艳的“医”字,用来告知黑街的人中立诊所的存在。
而后,接替之人本应继续保留这个标志,作为中立诊所仍在继续运营的证据。
但现在,这个象征被擦除了,被时间擦除,被过往的路人擦除,被世界抹去了痕迹。
这个不同于记忆的过去中,不存在家入琉璃这个人吗?
“呜嗷~”孔时雨看着独自立在一堆杂七杂八的身体中站立的青年,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比以前还要强啊,禅院。”
伏黑甚尔抬起手,把手中仍旧完好的烟递到了孔时雨的面前:“已经不是禅院了,我入赘了,现在是伏黑。”
“豁,这可真是稀奇,”孔时雨转动着打火机,把伏黑甚尔指尖的烟头点燃,随意的问,“那你现在要做什么,还要去找那个疯狂的未成年吗?”
伏黑甚尔收回手,懒散的吐出了一团不成形的烟雾:“应该,找不到吧。”
直觉已经告诉了他结果,但伏黑甚尔却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些调查来去验证一下。
就从……那个家伙最珍视的存在开始吧。
“找不到?”孔时雨挑了挑眉,难得好心的打算给这个合作伙伴提供点帮助,“需要我给你提供前代鬼手的地址吗?可以给你算优惠价。”
诊所的地址、打击墙面的位置、询问前代鬼手的家属,孔时雨再联想不到伏黑甚尔要找的人,他也不用干这一行了。
虽然孔时雨没听到过鬼手的孩子打算继承家业的消息,但伏黑甚尔对诊所的布局也太熟悉了,难道是人在御三家期间,和那个有意思的小孩交过朋友吗?
啊,好像也说不通?
就算是鬼手的小孩,也不至于是用电击器和烈酒来治疗病人吧?
孔时雨不太能想得通这个怪胎的交友逻辑。
伏黑甚尔随意的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了小巷:“不需要。”
他知道家入宅的位置。
夜深之时,伏黑甚尔很顺利地就翻入了家入宅的宅院,也许是四周居民早已搬空,也许是这条街本身就是家入夫妇的财产,伏黑甚尔在这不算长的街道上,只感受到了一个人类的气息。
伏黑甚尔本想像上次一样直接拧动锁舌开门进入的,反正他还能给门再修回来。
但站在夜色中的伏黑甚尔刚把手放在门把上,就突兀的停止了动作。
那个幼小的女孩还没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