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说,那分明是打斗的痕迹,凤影墨已当即回答了他:“另一方用力过猛。”
好吧,夜离彻底无语了。
都道御史大夫凤影墨睿智机敏、心思缜密,果然,这心思缜密得不是一般的龌龊。
“后宫戒律严明,连百官无召都不得轻易进出,一个除了女人,便是太监的地方,又怎会生出如此男女之事?”
夜离本是性子清冷、沉默少言之人,也是实在看不惯某人的嘴脸,虽未表现出过多情绪,可针尖对锋芒的话不免就多了几句。
而某人似乎毫不在意,一边检查着床榻上的蛛丝马迹,一边弯唇浅笑:“夜大人好像说错了两点,第一,后宫怎么会是除了女人,便是太监的地方呢?且不说当今的圣上也住在后宫,单说那些宫中侍卫,也是男人吧?第二,就算只有女人和太监,谁说就不能发生男女之事?”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缓缓回头看向身后的夜离,潋滟目光落在夜离的手上,几分玩味,几分深意,当然,还夹杂着一分轻视。
未等夜离反应,又略略一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补了一句:“相信这一点,夜大人应该更清楚。”
夹着淡淡兰麝清香的温热气息扫撩过夜离的颈脖,夜离皱眉,刚想后退一步,对方已先他一步撤离回过身去,继续查看床榻。
饶是夜离再沉静内敛,心中也不由地凝了一股怒气。
这个男人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太监可以用手是么。
方才君臣二人进来之时,他跟太后的情形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就算说是推拿,也未必有人信,他知道。
他也不想解释,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他从来都不在乎。
他憎恶的是,堂堂缉台台主,天子当前,太后当面,言行举止竟轻。浮至此。
“凤大人的意思,秋月不是被人。奸。杀,就是跟人通。奸。后自杀,对吗?”
夜离冷声问向正蹲下。身查看床底的男人。
“当然不对,”凤影墨漫不经心地应着,伸手探向床底,片刻之后,掏出一只金灿灿的物什。
赫然是一个手炉。
“对,就是这个,秋月给哀家的就是这个!”因不忍亲睹秋月死状,太后早被宫女扶着在屋中较远的一处软椅上坐下,见凤影墨找到手炉,她激动地从软椅上站起。
一直也在东翻西找、寻找线索的少年天子亦朝凤影墨看过来。
而凤影墨只凝眸端详了手炉少顷,随随道了句:“的确涂有黄色的颜料,”却并未有过多关注。
末了,似乎又想起夜离的问话,便直起腰身转眸看向夜离,接着道:“我只是说,撇开其它,单从现场情况以及死者形态来看,有交。欢这样一种可能。而显然,秋月不在这种可能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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