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孟藻几人这些年跟着萧疏隐从军入朝,皆是一等一的能耐人物,虽说不擅长水战,可亦不至于被人跟了一路都不曾发觉。
显然那些人是花了大力气培养的好手,敛息收势已是炉火纯青,跟随一路,竟都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
若非是孙焱莽撞地入水抓鱼,惊动了这些人,他们根本不会选择动手。
那么,他们可能一路都不会发现这些潜藏在水底的暗影。
而能豢养出这样一批厉害人物的,也绝不会是普通之辈。
具体是谁,目前无法考究,却亦是令人心惊。
宁老太太看向他:“是陛下吗?”
萧疏隐抿唇,摇头,“不确定。陛下看重绣衣使,但我不曾听谢若微提过,绣衣使中有擅水者。”
“皇帝防着谢家,如何会对谢若微和盘托出。”宁老太太嗤笑。
萧疏隐蹙眉,“不然,您先别回京。我先想法子送您离开此处,重新寻个稳妥之处……”
“不必。”
“娘娘。”
宁老太太抬眸,面色平静至极,“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阿隐,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你不会来寻我。”
萧疏隐垂眸。
当然。
他先斩后奏,几乎是推着宁老太太往前走,可不就是希望能够改变而今的局面。
而且,时局瞬息万变,时间不等人,一旦往后退一步,今后兴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往前了。
如今事已开头,那么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也好,太后也好,都没了往后的资格了。
他这般说,亦是给宁老太太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是过会曾经平淡的乡野生活,埋葬不甘,平静度过一生里?还是回到那片诡谲风云里,重新夺回那些属于她的荣耀呢?
宁老太太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我若是离开,你又该如何?”
“一旦此事暴露,这便是你的把柄,你与谢若微的性命都将难保。”
甚至是镇国公府,百年基业亦是要毁于一旦的。
她笑了笑,眼角挤出细细密密的褶子,“不过是一条命,我也算是重活了一回了,怎么都是不亏的。”
说着,她的眼神变得锐利,“我可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既是害我,我总是要他们付出代价的。”
萧疏隐闻言,嘴角勾起,略略躬身,朝着她深深一躬。
“遵命。臣定舍命护您周全。”
而这边,姜映梨简单给孟藻等人手包扎了伤口,他们的伤势并不算狰狞严重。
但她没再用医用拉链贴,而是用了普通的绷带。
药也不需要她出,他们自是携带着上等的伤药。
只有一个人比较严重,姜映梨简单进行了缝合。
孟藻看到她拿着个奇怪的剪子,夹着针线,动作灵巧不亚于绣娘,倍感新奇。
“姜大夫,你这绣工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