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的,整个柴房着火,就牵连着整个客栈都燃了。”
沈隽意:“……如果是柴房先烧起来,那与隔壁一墙之隔,那么隔壁的院落就难逃火情。”
“是啊,我看昨夜隔壁的院子只烧了半个墙,客栈可是整个都烧没了。”姜青檀连连颔首附和。
亲卫回道:“属下早上去探查过,客栈外墙被人浇了桐油,又以桐油作为引线,连着柴房成一条线。一旦有火星,必然会以极快的速度烧到客栈客房处。”
“客栈是以乔木作墙,轻而易举就能蔓延开来,根本无法以水挽救。而且,桐油也会在燃烧后,不留踪迹了。”
“属下也是从墙角的一块残留的木材上发现的。”说着,他拿出一小块烧得焦黑的木头,是以帕子随意包裹着的。
“是桐油味。”谢知刚接过来嗅了嗅,蹙眉:“所以,这不是普通的意外火灾?”
“恐怕是有人恶意纵火。属下听说,知府大人已经提了客栈掌柜来问话,应当是想知道有何仇人吧!昨夜那般混乱,现在就是想寻人都难了。”亲卫回道。
姜青檀恼火:“到底是何人这般狠毒,竟然纵火,若是一着不慎,整条街的人都要把命赔进去了。知府大人可得严查严审,不然如何服众啊!是不是啊,姐夫?”
沈隽意觑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姜青檀又挠了挠头,“说起来,会不会是哪些黑山贼,心有不忿,特地跑来害人啊?”
“幽州与黑山有距离,而且事情已经过去,听说现在朝廷派去的军队已驻扎黑山下,他们还没那么闲来此打击报复。”谢知刚第一个否决。
姜青檀嘀咕道:“那还真不想到何人这般狠辣,外头当真是危险……”
沈隽意:“到了。”
他的出声打断了姜青檀漫无目的猜测,众人已来到了书斋。
知府的管家全程都保持着低调,绝不轻易插嘴,此时到了目的地,他连忙脸上堆满笑容,指了指书斋道:“这是咱们幽州最好的书斋,各位公子少爷想要怎样的笔墨砚台,尽管说,小的让他们都拿出来。”
书斋的掌柜显然也认识管家,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将众人迎到雅间歇息。
姜青檀有些受宠若惊。
掌柜搓着手道:“公子们喜欢何样的笔墨?我这有新来的狼毫,还有上好的松烟墨……”
沈隽意:“来普通的柳烟墨即可,砚台能用即可,笔就用普通羊毫。一样来两套。”
掌柜:“……”
这未免太普通了吧!
他们这一行人,都有知府管家陪同,对方点头哈腰的,可见身份不一般,怎生买东西这般抠门!
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公子,柳烟墨不如松烟墨浓稠好用,还有砚台,我们这有玉璧……”
“不用,我们钱财有限,就普通的即可。”沈隽意打断他的话,镇定道。
掌柜:“……”
他求助地看向管家。
管家笑道:“沈公子,您尽管挑选您可心的,我家老爷说了,昨夜你们受了惊吓,这些当是我们补偿给公子的。”
镇国公府的谢三公子都与其称兄道弟,再加上沈隽意气质超凡脱俗,知府虽不知其具体身份,也想结个善缘。
沈隽意淡淡道:“此次同住的同窗,几乎没人带着包袱逃脱,他们中不少人家境贫寒,又遭此重创,已是雪上加霜。若是知府大人有心助民,不若给我各位同窗买些笔墨纸砚,也解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届时,我等都铭感五内知府大人的恩情。”
闻言,管家顿了顿,欣然笑道:“这是自然。我家知府大人也嘱咐过小人此事,掌柜的,就将里面这的柳烟墨和羊毫等都拿出来,我全要了。”
本来知府的预算就很高,现在沈隽意不需要购买那些,那省下来的钱,买下的笔墨纸砚就完全可以供给给那些穷酸学子们了。
沈隽意拱手:“知府大人仁义。”
姜青檀也挺为同窗们高兴的,也作揖道:“知府大人仁善,我等定要替知府大人写赋答谢。”
管家笑眯眯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