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隐面无表情,抬眼撇来,“姜大夫,你既对痢疾知晓得头头是道,想来对治疗一道也该有所心得。此次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可想要?”
“我……”
萧疏隐不待她回答,转眸看向汗如雨下的朱县令,冷冷道:“朱符游,还傻站在此作甚?还不快去召集柳城所有的大夫,征调药材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难道你等着本侯替你安排?你这顶乌纱帽可还想要?”
朱县令被吓了个激灵,连连俯首拱手,“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关闭城门,不许再有进出,令众人少食生冷之物,但凡有痢疾症状的,一律拉去隔离。”萧疏隐一连发了数道命令,随后他目光冰冷盯着朱县令。
“此间事了,再与你算账。”
若非朱县令对待流民之事懈怠,何至于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萧疏隐心情极差。
朱县令哪里敢多说半句,腰背都不敢直起,踉踉跄跄地匆匆离开。
姜映梨看着萧疏隐有条不絮的沉着模样,微微惊愕。
她对萧疏隐并没有太多的好感,相反,他以往言语动作太过轻佻,导致她对其多有不悦避让。
若非是因为他……
她神色有些恍惚。
凌降曜和凌崖迟对视一眼,率先起身道,“侯爷,刚巧我处也有府医和药材,更有些人手,不若都拨给侯爷调遣,以解柳城之危。”
“世子高义。”萧疏隐神色淡淡颔首。
凌崖迟笑道:“都是为柳城百姓。侯爷当机立断,雷霆手腕,崖迟佩服!看来今日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暂且离开,侯爷但有需要,尽管差遣。”
说完,他看向姜映梨,随意一拱手,“再会了,姜大夫。”
凌降曜离开前,也没忍住扭头望了眼姜映梨,抿了抿唇,抬步跟上凌崖迟。
室内霎时就只剩下姜映梨和萧疏隐二人,气氛安静而凝重。
姜映梨:“……萧侯爷,我还有事,就先行……”
“你与我来。”萧疏隐打断她的话,龙行虎步,走出花厅。
姜映梨:“……”
她闭了闭眼,跟上萧疏隐的步伐。
官驿里的人并不多,但越往里走越是戒备森严,三两步一岗哨,侍卫个个挺拔精神,见到萧疏隐,纷纷垂眸低头,拱手作揖。
“侯爷!”
“侯爷!”
……
一路走到正堂,侍卫见到两人,迅速进屋通报,很快他就出来垂首道:“王爷请进!”
萧疏隐将扇子别在腰间,稍稍侧脸,“跟我进去。”
姜映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