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请大祭司救治司命。”使徒将头埋得更低了。
大祭司转身。
只见他手中握着用人头骨做成的法杖,那法杖空荡荡的眼窝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死死盯着他看。
大祭司苍老干枯,额头处有几道深深的印记,眼神浑浊,头发和胡须皆白,黝黑的脸颊两侧不知用的是什么颜料涂上了诡异图腾。
幽暗的灯光下,大祭司整个人看着诡异又恐怖。
再加上近两年,总有使徒进入大祭司营帐内便失去踪迹的传闻,此时跪在他脚下的使徒更加惶恐,不敢抬头,只能盯着他的脚面。
“你做使徒几年了?”
“回大祭司的话,刚好十年了。”
“十年了?刚好十年了?真是个好年岁。”
大祭司法杖上无数的铃铛叮当作响。
大祭司弯下腰,伸出干枯的手,穿到使徒的手肘下,将他扶了起来。
“好孩子,且随我同去看看司命的伤吧。”
使徒哪敢让他用力,自己慌忙起身。
两人到了司命的营帐外,便闻到隐隐血气。
掀开营帐,只见桑紫衣坐在椅子上,身体虚弱地靠着扶手。
一身紫纱衣被鲜血浸染,已经看不太出原本的色泽。
大祭司见到她身上的伤,表情变得极其严肃,看起来更加恐怖。
“何人能伤你至此?你的那些饵呢?”
桑紫衣苦笑,眼神妩媚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动,看到了他身后的使徒。
“大祭司若不给我疗伤,我怕是撑不到给你讲故事了。”
大祭司听闻她的话,手中的法杖重重戳在地上。
只见他手呈爪状,按在使徒的头上。
使徒只觉得眼前画面晃了一瞬,身体便渐渐失去力气,直至他的身体变成一具干尸,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不可置信。
大祭司重新手握法杖,只见法杖上的人头骨眼窝处亮了半分。
他将法杖顶部的头骨重重砸在桑紫衣身上,桑紫衣喉咙中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桑紫衣剜了他一眼,不屑和他计较。
源源不断的浑浊之力从法杖处传来,慢慢游走到桑紫衣的四肢百骸。
她耗尽的内力顿时好了大半,剩余的伤,只能靠慢慢将养,好在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大祭司收了力。再次将人头骨法杖重重砸在地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
桑紫衣擦了擦唇角的血,调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