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厚道,晓得那样的话,是解决后患的法子,可是前提得要伯夫人蒙蔽住伯爷的消息,还要“指鹿为马”。
那样的话,不是就都落到嫂子头上,
伯夫人冷笑道:“宗亲要是不平,只管来吡哒我,至于新达礼,他活着我都不怕,还在乎他死了埋怨不埋怨我?要是他真的有脸皮怨我,我到了地下头再跟他掰扯……”
话音未落,就有隔壁的小厮过来。
原来伯爷不舒坦了,要请夫人回去。
觉罗氏竖着眉毛,看不过眼,道:“这是要干什么,整日里将嫂子拴在跟前儿?”
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不用恼……”
左右也就旬日功夫。
他就是个胆小鬼,心里正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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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伯爷坐在南炕上,扶着窗台,脸上带了烦躁:“夫人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再打发人去请!”
管家没法子,只好叫了小厮再去跑腿儿。
幸好这时外头院子里有了动静,伯夫人回来了。
伯爷巴巴的看着她,道:“弟妹那里还没有动静?”
伯夫人浅笑道:“老爷不用着急,应该就这几日了。”
伯爷听了,眼睛里闪了异样的光彩:“好,好,老二厉害,不光自己支撑起董鄂家,这夫人也娶的好,子嗣繁茂,对得起祖宗!”
伯夫人撇了他一眼。
伯爷已经絮絮叨叨的又说起了往事,无非就是年幼时的祖父的宠爱,额涅的偏疼。
好像他这辈子活得最痛快、最幸福的日子,就是那无忧无虑的儿时。
伯夫人也不怼他,只是安静的听着。
好一会儿,伯爷才道:“下辈子你不嫁给我,那你嫁给谁呢?”
伯夫人道。“许是依例抚蒙吧,跑马的汉子,生几个健壮的像野狼一样的崽子。”
“咳咳咳……”
伯爷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你心里还是在怨我……”
伯夫人看着他的眼睛道:“当年你我大婚三年,没有孕信,太医看过,在你不在我,当时你怎么说?”
伯爷喃喃道:“我当时说若是你要改嫁,我不拦着;若是你留下来,那我这辈子就好好的对你,往后可以过继弟弟们的孩儿。”
结果他一句都没有做到。
伯夫人嘴角带了讥诮,当时她可是当真的。
为他寻医问药,自己也一碗碗的药汤子下去。
身子都要吃坏了,也勉强上身过两次,可是都没有坐住胎。
果然,这世上的事情,不能强求。
伯爷叹气道:“我不是为自己辩解,我是犯了错,可后来一错再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实在是血脉太珍贵了,当时二弟跟弟媳妇还没有求得舒舒,两房一儿半女皆无5。”
说到最后,他已带了哽咽。
伯夫人不耐烦听这个了,道。“伯爷既晓得不妥当,不做不行么?你也是当哥哥的,当伯父的……”
这已经是明着劝阻过嗣之事。
伯爷再次叹气道·“我如今只有这一个未了心愿。”
伯夫人的眼神也冷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就怕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再折腾出旁的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