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夫人,现在已是午时。”
“什么?”
顾时矜惊得睡意全无,惊坐着:“居然都已经午时了?时间怎过得这么快?”
秋冬忙道:“夫人,昨天您倒在地上,奴婢们便将您搀至床上。奴婢也叫了您几次,可您睡得实在是太香,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秀丽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女声带着刚睡醒的嘶哑:“好端端的我怎会倒在地上?莫不是睡太沉了?
要不请个大夫给我瞧瞧吧,我很少会睡到日晒三竿而不自知。”
没等秋冬开口,老夫人从一旁踏了过来:“我们侯府都拮据成这样了,我见你面色红润气色好的很,想来也没什么事,还是别请大夫了。”
顾时矜有些懊恼:“母亲,您来了,今日睡得如此迟是时矜不是。”
老夫人坐在了椅子上,锐眼紧锁着她,视线不肯转移分毫,想从她身上发现破绽:“你昨夜一直待在这间屋子,没有离开过一步?”
“我也不知。”
顾时矜细细思索,尽量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事情:“我只记得昨夜喝了那杯茶水后脑袋格外的晕,后来的事我便不记得了,再次睁眼便是秋冬将我唤醒。”
秋冬转了转眼珠:“夫人,莫不是那杯茶坏了?要不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
一听要找大夫,老夫人大手一挥,迅速打断了话题:“时矜的身子向来好,这觉睡得比较沉罢了,用不着动不动就请大夫。”
许嬷嬷盯着秋冬:“昨夜老夫人是什么时候离开院子的?”
秋冬规规矩矩回复着:“奴婢不知,昨夜值守梅院的是春夏,奴婢早早便睡下了,并未瞧见老夫人是何时离开梅院的。”
恰好春夏端着洗漱的水进入屋子。
许嬷嬷又将目光转向春夏,锐利的视线险些没将她身上穿几个洞:“昨夜你可有瞧见老夫人是何时离开梅院?”
“奴婢没瞧见。”
春夏轻声解释着:“昨夜许嬷嬷命我去大厨房准备阳春面,等面煮完时屋中只剩下夫人,并未瞧见老夫人。”
几人的说辞传入耳中,老夫人只觉得有口闷气堵在胸口,狠狠剜了眼许嬷嬷。
如今这一瞧,最有嫌疑的便是许嬷嬷。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时矜将衣裳穿戴整齐,稍稍洗漱过后迅速来到老夫人面前:“您一直在问昨夜的事,难道在我睡觉期间侯府有变故了?是侯爷那边出事了吗?”
她姿态乖巧,神色间带着几分担忧,看起来是真心实意在为侯府着想。
老夫人自然不可能亲口将丢人的那些事道出,只得压制着愤怒,尽量保持冷静:“没出什么事,昨夜我也睡得沉,还没出梅院就困了,想知道我是何时离开梅院罢了。”
顾时矜方才收起担忧的神情,大大方方笑起,一颦一笑显得端庄落落大方:“既然如此,时矜也便放心了。”
许嬷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想质问却又怕被瞧出端倪,只得拐弯抹角暗戳戳询问:“梅院昨夜当真没什么异常?有谁瞧见夫人一直待在屋子?”
“奴婢和梅院的丫鬟们都能作证。”
秋冬站了出来,恭恭敬敬道:“夫人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令人有些心慌,奴婢们便守着夫人一夜,梅院里的丫鬟们也都瞧见夫人一直待在屋中未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