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钱袋,席靖修的心跳漏了一拍,慌乱间顾不得脸上的伤。
当务之急,是消除顾时矜的疑虑,绝不能让她发现丝毫端倪。
“钱袋……是个意外……”
萧媚捏着钱袋吞咽了几下口水,面色慌乱,脑袋在此刻飞速地转动着:“方才被布料砸到时,有东西从布料中掉落,正好掉到我身上,我便顺手塞至衣兜中,没想到竟是钱袋。”
这样的解释别提有多荒唐。
可就算荒唐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席靖修却觉得头皮发麻,咬着牙附和着:“方才我也瞧见有东西从布料间掉落,吵吵闹闹了大半天,总算是将钱袋找到了。”
两人紧张兮兮地看着顾时矜,唯恐谎言会被戳穿。
“原来如此。”
顾时矜有些懊恼:“都怪我不小心将钱袋遗落,这才将事情闹成这样。”
她还不忘冲着秋冬使了个眼色。
秋冬立即将官差支走。
席靖修劫后重生般松了口气,衣襟被汗水浸透粘在后背:“钱袋已找到,能证明我和媚……表妹的清白,你身边的两个丫鬟打我这事又要如何处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今日的事论交代侯爷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交代?”
女声落下的那刻,席靖修刚松下的神经再度紧绷起。
他只是想给自己讨要一个说话。
这女人态度如此恶劣,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顾时矜冷笑着,精致的脸庞寒意乍起:“你将自己包裹成这副摸样,行踪鬼祟,明知我踏进商铺却又视而不见,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不打你打谁?
更何况远房亲戚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而是戴着斗笠蒙着面与她在这逛商铺,唯恐被人发现,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为了日后的筹谋,她刻意睁只眼闭只眼,这个人渣本就有错在先,还敢蹬鼻子上脸反过来算账。
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席靖修的面色僵硬了些许,并未想到顾时矜会说这些话。
“顾妹妹,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其实我是今日刚抵达京城,想置办几件衣裳,正好在此处撞见侯爷,便与他多聊了几句。“”
萧媚赔笑着来到她面前:“我叫萧媚年长你几岁,以后我就唤你妹妹了,还望妹妹不要介意。”
这样的解释听上去倒还合理。
顾时矜面上多了份了然,神色间仍旧带着迟疑:“那侯爷又为何要戴斗笠,将脸蒙成这幅模样?”
“那是因为……”
席靖修张了张嘴赶忙解释着:“昨夜没睡好今个眼皮肿,就连眼神不好使。
很多东西都看不清,得趴得很近才能看到,所以我并未瞧见你。大夫说我操劳过度,需遮光三日,尽量避光。”
这种说辞连傻子都未必能唬弄过去。
顾时矜却在此刻一绽笑容,眉眼肆意弯起,五官端庄间张扬着明艳:“原来如此,今日就是场误会,侯爷也真是的,早点知会一声不就行了,何至于将事情闹成这样?”
“怪我怪我。”
席靖修心惊肉跳,顺杠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