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解释于情于理。
就算席靖修心有怨言,也只能将不爽咽下,他被小厮搀扶起时,大汗淋漓,衣裳紧紧地贴着肌肤。
他连战场都没上过,没见过这种架势,一时慌乱。
顾家是规矩人家,今日却如此莽撞,就连顾老爷看似训斥,话语却轻飘飘地毫无训斥之意。
他不是傻子,在官场上左右逢源,瞬间明白顾家这么做目的何在,是为了警告震慑他。
该死的顾时矜!
让她提早和顾家打点好关系,多说些好听的话,她竟当成耳旁风,否则顾家何至于大动干戈,甚至还带了一小支士兵。
“二舅子可真厉害,不仅会经商,如今还学会了如何用长矛。”席靖修不动声色将心思敛起,冲着他拱了拱手,满眼钦佩。
顾书屿不以为然,将长矛往边上一别,立在地面:“小妹在哪?我要先去见她。”
见了小妹,再决定要如何对待席靖修。
席靖修伸手朝着前方一指:“时矜还在梅院,我让下人带路,带您过去找她,现在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她是时候露面了。”
顾书屿提着长矛就走。
顾驰骋跟在他身后,他们这一走,那一小支身着铠甲的士兵立即跟着他们二人身后。
“亲家,我们也别在这愣着了,赶紧入屋坐着,外头怪冷的。”老夫人也在此刻出声。
众人随之转移至屋中。
梅院。
侯府内的动静在第一时间传入顾时矜耳中,她似置身事外,自顾自饮茶,并未急着前去招待众人。
春夏有声有色地描绘着:“长矛就这么随意刺来,侯爷便吓得跌至地面,这画面要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听到这,顾时矜轻挑唇瓣,白皙柔嫩的脸庞荡起了一抹浅笑:“二哥性子桀骜不驯,但也是个守规矩的,他这么做是故意的,定是想给席靖修一个下马威。”
“夫人。”
秋冬也在此刻踏进了屋子:“您的两位兄长都来了,这会正在院中候着。”
顾时矜立即起身,提着裙尾朝着屋外走去。
她这才刚离开屋子,一道轻快的男声便响起:“小妹!”
顾书屿俊容露出灿笑,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健步朝她走来。
顾驰骋虽未出声,眉眼同样染着层柔笑。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顾时矜有些惊喜:“这会你们不是应当前去赴宴,怎么跑来找我了?”
顾书屿摩擦着拳脚,面露狠意:“我们特地过来找你探探口风,以此才好决定要如何对付席靖修。”
顾驰骋特地侧了侧身,露出守在院外的一小支士兵:“你二哥非要将士兵带上,说是要给你撑场面。”
士兵们身着铠甲,佩戴长剑,笔直笔直地站在那。他们这一站,格外地醒目,下人们途经此处还会特地停下步伐多看几眼。
顾时矜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你们竟将士兵都带上了,怪不得能将席靖修吓跌倒。外头冷,我们先进屋谈。”
屋中烧着炭格外温暖。
顾书屿尚未入座,就迫不及待出声:“席靖修将嫁妆还你了没?距离借嫁妆都过去有段时日了,也该还嫁妆了吧?”
“靖安侯府是不会主动还嫁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