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清晰入耳。
席靖修面色阴沉,拳头紧攥,捏得嘎嘎作响:“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顾时矜嗤之以鼻笑起:“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男人心狠手辣,别说是挖心,就算是碎尸万段都做得到。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给席靖修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你且记着今日的言行。”
席靖修眯着眸,眼底涌动着暴戾:“是你不帮萧媚在先,来日若有事别怪她不帮。”
帮忙?
搞笑!
就算是帮忙,那也只有她单方面出手相助的份,指望萧媚帮忙,倒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她不动声色将情绪敛起,面上的笑从容大方,甚至带着丝无畏:“好的。”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席靖修心中的怒火抵达巅峰。
纵他心有怒火,但也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得扭头就走。
顾时矜还有用处,现在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就算是撕破脸,那也是将她身上的价值都碾干后,再撕破脸。
看着席靖修转身离去的背影,顾时矜收起笑容,眉宇间寒意乍起。
不远处。
两双眼睛正直直地看着这一幕。
“这侯府主母竟这般硬气,光从外表还真瞧不出她的性子如此刚硬。”
轩辕易啧了啧嘴:“外室登堂入室,成为靖安侯府的大小姐,整日在她眼皮子底下和侯爷恩爱,换成我直接一把毒药毒死这群人,她倒是能忍,至今尚未吱声。”
裴晏挑眸,薄唇轻启:“若是憋不住,棋局也成不了。就算这时候跳出,侯府也只会包庇掩藏,要闹就要闹大,闹得侯府家破人亡,丑事显露,想着遮盖也盖不住。”
他在顾时矜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曾经的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想成事就得敛敛性子……
屋中。
顾时矜回到屋子时,韶宛仍坐在原地。
“我都听到了。”
韶宛主动出声,迎上她的视线:“席靖修还可真不要脸,无非是想让你出钱出力,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她笑了笑,眼神从容:“侯府上下都一样无耻,掩盖席萱萱的身世,以各种各样的由头让我出手相助。”
韶宛起身,眸底有了些许情绪波澜:“他们害死我孩子时,想必也是这副嘴脸,从不认为自己有错。”
“那是自然。”
顾时矜望向她:“席靖修明知真凶是萧媚,却选择包庇,他连纸钱都没给你的孩子烧过一次,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韶宛敛眸,眼皮跳了跳:“血债血偿,债必须让席靖修和萧媚用鲜血偿还。”
两人的对话并未持续多久。
韶宛离开后,顾时矜转眸望向了春夏:“备马车去趟楚府。”
得了吩咐,春夏迅速离开。
秋冬微皱眉头:“夫人,你不是让楚胜开口要价一万五千两,他怎么还多加价要了五千两?”
在给楚胜卖身契时,顾时矜留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