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白了眼席涵柔:“少在这多嘴,这能有你什么事?”
席涵柔耸了耸肩膀,并不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她就是故意的。
谁让萧媚非要进入靖安侯府,成为侯府大小姐。
侯府有她一位小姐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位。
席靖修咬牙切齿,隐忍着心中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就不打算帮忙吗?毕竟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顾时矜将手环在胸口,神色惬意:“我能有什么责任?卖身契是我弄丢的,但我也花银子了。
明明是我买来的丫鬟,却没在梅院伺候过一天,我还觉得不公平呢,我已经给足萧姑娘面子,卖给她一个人情。”
席靖修语塞。
从前他怎没发现顾时矜这般伶牙俐齿,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无言以对。
当着顾驰骋的面,他不便将心里话道出,只得将心事尽数揣至心底。
“娘亲救我!”
“爹爹,我不想当奴婢不想做贱妾!”
席萱萱的哭喊声清晰入耳。
小厮三两下便将她架至马车上。
顾时矜瞅了眼马车:“方才她喊谁爹爹来者?”
萧媚唯恐事情暴露,会被人瞧出端倪,赶忙出声补充着:“许是想到了埋在地底的爹爹,这才哭哭嚷嚷。”
老夫人紧皱着眉:“好好的宴席,折腾成这样成何体统?萧媚这事都怨你。”
“母亲,怎么能都怨我?”
她委屈地反驳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府,这事不能怨我,要怪只能怪有人弄丢卖身契。”
她还是觉得罪魁祸首是顾时矜。
顾时矜冷眼观之:“卖身契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萧姑娘自己看不住人,让萱萱被牙婆掳走,还想怨旁人。你怎不怪自己贪财收人金簪?”
“我都说了,金簪是楚胜硬要塞给我的!”萧媚沉着眸。
“楚胜又不是傻子,平白无故送你金簪你觉得谁会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我说这门婚事合适得很,不如你就嫁给楚胜?”
“你!我才不嫁那种人!”
萧媚瞪了眼她:“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做主,用不着你操心。”
顾时矜望了眼朝着楚府行驶的马车,嘴角荡起了少许笑意:“原本我还想帮忙救人,不过现在看来萧姑娘伶牙俐齿,这张嘴能够颠倒是非,定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打动楚胜放人。”
席靖修有些着急地拽了拽萧媚,冲着她疯狂使眼色暗示:“行了,就少说几句,救人要紧。”
萧媚这才闭上了嘴。
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人没好处。
要是顾时矜真不愿出手相助,她们上哪弄这么多银两救人。
“母亲。”
席靖修凑到老夫人跟前,仅用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出声:“必须尽快将萱萱赎回,否则会影响到侯府的名声,对我和大哥的仕途都有影响。”
没法将人赎回,便会被耻笑堂堂侯府连两万两都掏不出来,从而坐实侯府已没落的事实。
老夫人皱着眉,几丝微光在眼中掠过:“时矜,这终究是家事,是不是应当齐心协力解决,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