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张家的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吗?”
秋冬直将心中的疑虑道出:“你们肯出面为侯府澄清,也将张三下葬,为何还要找上我们夫人?”
提及此事,张奶奶情绪波动极大,既愤怒又悲悯:“我们是被逼的!是萧媚逼我们!”
顾时矜坐在了椅子上,从容地倒了几杯茶水递上:“两位坐下来慢慢说,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听。”
张奶奶饮了口茶水,稍稍缓和了下情绪,眼泪止不住地向下落:“萧媚将孙儿绑走,以此胁迫我们不得闹事,必须在众人面前澄清侯府!”
“孩子他爹去后,张家也只剩下了唯一的血脉,可现在却连孩子都守不住!”
张夫人满脸无助:“萧媚说,若我们继续闹事不依不饶,我们此生都见不到孩子,只要我们平息此事,孩子便能一生无忧!为了孩子我们只得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顾时矜的眼皮跳了跳。
萧媚从来就不是个善茬,这般行事也很符合她的性格。
原以为,萧媚用大量钱财收买人心,这才解决此事,没想到她竟绑走了张三的儿子。
张三已过世,人死不能复生,倘若因此再搭上一个孩子,张家的血脉就彻底断了。
张家为了孩子着想,绝不会再敢闹事,只得被迫求和。
顾时矜动了动唇,缓缓:“萧媚这计策用得还可真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甚至都不用给你们银两,只要用孩子就能够威胁到你们。”
“不错。”
张夫人迎上她的视线:“萧媚并未给我们银两封口,单纯的将孩子掳走,然后再威胁我。”
张奶奶痛彻心扉,伸手捶打了两下胸口:“我去做饭,做好时才发现孩子不见被绑走了,都怪我没能够保护好孩子!否则我们张家又何至于受限于人。”
顾时矜摇头否决了:“既是受害者又哪来的过错,贼难防,你们都已经被惦记上了,不管再小心都没有用。”
道理大家都懂。
张奶奶却还是执意揽下责任,认为是自己看管不力。
她望向了面前的二人:“你们想找人可以报官,为何要找我?毕竟我也是靖安侯府的人,你们信得过我?”
面对询问,张家二人轮番解释:“萧媚说过,倘若我们报官就会杀了我儿,我们来找您,是觉得您和靖安侯府里的其他人不同。”
“那些人只会想着草菅人命,认为用银两就能够解决所有的事,只有您认为应当血债血偿。”
“我们便斗胆,恳请夫人出手相助,张三在世时曾与我说过,静安侯府的主母幸娴静端庄,是个好人,我相信张三的眼光,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说白了,这是死马当活马医。
就算听从萧媚的吩咐行事,也未必能确保孩子能够安然无恙。
那孩子向来体弱多病,若是身边没有人照顾也活不了,唯有找到孩子她们才能心安。
“夫人,这是我们张家所有的积蓄。”
老夫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厚重的旧布,里三层外三层掀开后,才露出了银票:“我们将田全都卖了,家中能变卖的也都卖了,也不知道这些银两够不够让夫人帮忙找人。”
顾时矜望了望银票。
银票混着银两,对普通人家而言是这辈子的积蓄,对她而言只是几件首饰的价格。
她将银两往老夫人的怀里推:“我不需要银两,钱财不可外露,这些银两务必要藏好,绝不能让靖安侯府的人知道你们身上还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