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出现也让旁观的群众沸腾了:“快瞧!那位便是靖安侯府的老夫人!”
“听闻这位老夫人癖好特殊,喜欢身着里衣睡大街上,上回可有不少人瞧见了。”
“当时我就在场,看得真真切切的!这位老夫人连鞋子都没穿,赤着脚,可搞笑了!和往常端庄威严的模样截然不同!”
议论声清晰入耳。
老夫人又气又恼,险些没将手里的这串佛珠捏碎,咬牙切齿着:“靖修,将外面这群嚼舌根的都给我赶走!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报官将他们通通抓起!”
老夫人极好面子,不管人前还是人后,都极其在意形象。
被裴府丢在大街上可谓是一辈子的耻辱,侯府上下无人敢提及此事,老夫人也逐渐忘了此事。
如今被如此多的人公然谈及此事,她恨不得甩萧媚几记耳光出出气。
席靖修不敢耽搁,摆出官老爷的架子警告着:“靖安侯府岂容你们一群宵小评头论足,赶紧散了,否则休怪侯府不留情面!”
群众一瞧侯府动真格了,抬步就走,但他们并未走远,脖颈反而伸得更长了。
“萧媚!”
张夫人一眼便瞅到了缩在人群最后方的萧媚,猛地抬步冲了上来:“是你将张三逼死的,你必须血债血还、一命还一命!”
萧媚吓得躲到了席靖修身后:“你个泼妇,有事没事别在这撒泼!你面前的这位可是靖安侯府的侯爷,还是更是朝中官员,若得罪了他,后果自负!”
张夫人方才停步,幽怨地瞪向席靖修:“萧媚逼死张三就得偿命,若是侯爷执意包庇这个杀人凶手,我就算豁出去也一定要靖安侯府给我一个交代!”
“别说得那么难听,张三是上吊自尽,不是旁人害的,萧媚可不是杀人凶手。”
席靖修眯着眸:“更何况张三手脚不干净,每个月都偷偷从面馆账面支取十两银子,这笔账又要怎么算?
萧媚命他三日内打理好铺子走人,有何过错?是他非要自尽怎能怪罪萧媚?”
他说得理直气壮,声音格外的洪亮,就连远在外头伸长脖颈的群众都听到了。
“就是!”
老夫人闷声一哼,将怨气一股脑发泄至这家老小身上:“张三有错在先,你们竟还有脸报官?就算我们要求你们将张三偷走的银两还回,那也是天经地义!”
张夫人气得发抖,拿出了账本:“孩子他爹是时常从账面支银子,但他只要发月钱就会补上这十两银子!
账本都记载得清清楚楚,你们随意翻,我们张家不欠面馆亦不欠侯府一分一厘!
小儿年幼体弱,常年需要大量药材养身子,大夫固定时间采药,孩子他爹这才需要提前从面馆账面支银两!”
老夫人愣了愣。
席靖修不由多看了眼萧媚。
萧媚只提张三支取银两,压根没提将钱补上的事。
侯府也不是没有人情味,只要将银两补上,就算提前支取银两,也不至于小题大做将人赶走,再怎么说张三也在这间铺子也待了十余载,还是老侯爷亲自带进来的。
“夫人。”
秋冬凑到了顾时矜身旁,压低声线:“这银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