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院。
丫鬟们正在清扫落叶,此处安宁平静,与侯府的喧嚣吵闹格格不入。
老夫人和许嬷嬷风风火火赶来。
“顾时矜呢?”
老夫人自顾自健步踏进院子,冷眼扫向了身侧的丫鬟。
秋冬早在院中候着,见有人来立马凑了上来:“夫人尚未苏醒,还在睡觉。”
“还在睡?”
老夫人眉眼一瞪,怒意袭上心头:“都日晒三竿太阳晒屁股了,身为侯府主母竟这般懒散,还在睡觉!”
许嬷嬷忍不住幸灾乐祸。
待老夫人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到顾时矜身上,就有好戏瞧了。
秋冬露出了纳闷的神色,眼中带着几分不解:“说来也怪,夫人今个睡得特别沉,怎么叫都叫不醒,往常都不用人叫她就会自己醒。”
老夫人眯着眸思索着。
她记得昨夜顾时矜比她早昏迷,原以为事成一切顺利,谁成想自个居然中药昏迷了。
听丫鬟这意思,难道顾时矜昨夜一直待在梅院并未离开?那她又是如何离开院子?许嬷嬷长针眼把她当成顾时矜送到裴府?
老夫人一肚子疑惑,视线不断地在许嬷嬷和秋冬身上转悠着。
刚挨了巴掌许嬷嬷的脸还火辣辣的,接到老夫人的视线,忙不迭开口:“老夫人,我们还没见到人呢,事实的真相如何还得见到人才能分辨。”
老夫人方才收起视线,瞥了眼面前的秋冬:“去把夫人叫醒,就说我要问话。”
秋冬应下后,朝着顾时矜所在的屋子迅速赶去。
老夫人有意压低声线叮嘱着:“待会聪明点见机行事,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往外吐。
若是让旁人知晓我将自家儿媳往外男的床上塞,我们侯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许嬷嬷连点头,还不忘趁机表达忠心:“老夫人,老奴跟了你几十载,对您忠心耿耿,是绝不会背叛您的!
昨日我明明把顾时矜交给了大夫人,谁能料到这其中竟出了差池,要我说这件事和顾时矜脱不了干系!”
最大的疑点出在梅院,能推的黑锅她尽数往顾时矜身上推。
被送去的人明明是顾时矜,老夫人那却出了事,除了顾时矜还有谁会干这档事,把人给换了?
屋中。
顾时矜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香。
秋冬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夫人,时候不早赶紧醒来吧。”
老夫人踏进了屋子,带着审视的视线将屋子打量了个遍。
屋中收拾整洁,昨夜的茶和糕点都已经被端下去了。
秋冬叫了半晌,最后还伸手捏了把她的脸,顾时矜方才悠悠的睁开双目,眼中带着丝迷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